“杀鸡儆猴?”
福安堂中,徐刘氏细长的眼睛猛的睁大,虽然惊异,但对明显比自己心眼要多的女儿,她显然已经相信了大半。
“就是这样!”徐思雅攥着拳头,眉宇间尽是戾气:“表嫂定然是嫌弃咱们住在丞相府不走,她是官家小姐,便是平日里装的再像,可骨子里哪里瞧得起咱们这平头百姓!”
徐思雅最知道自己的娘如今过惯了富贵日子,哪里还再弯得下腰去讨生活,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想要将这呼奴唤婢的日子长长久久的过下去。
果然,徐刘氏一巴掌拍在炕桌上,震的果盘子都抖了三抖:“平日里瞧她像个好的,结果肚子里小心眼子倒不少,我就不走了怎么的,好歹外甥还是自己的亲外甥!”
“就是说!”徐思雅凑近些道:“娘,我看表哥也不多待见那女人,咱们和表兄亲近了,就不会被赶出府去。”
“那你说怎么办?”徐刘氏道,说实话她是有些怕那个还是个穷书生时便总也很少笑的外甥的,能跑来投亲已经是用了毕生积攒的勇气。
“女儿不是隔几日便给表兄送汤补身体么,今日再送一回,借机诉一诉委屈……”徐思雅道,其实她有自己的念头,送汤显得自己贤惠,又能借机亲近表兄,万一再有个什么她也是愿意的。
“可是,你表嫂她,不是让你禁足抄那个,那个什么戒来着?”徐刘氏有些犹豫。
她心底对师攸宁还是存了畏惧的,若是得罪的狠了,她将自己也抓起来关一顿,虽然自己是长辈,可乡下便是活生生将父母饿死的不孝子她也见过,更不要说自己与步安歌其实并无什么血脉干系。
“娘,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女儿了?”徐思雅撒娇道:“她骨子里最重那些什么规矩礼仪,今天能这么硬气说不准是病昏了头,过几日还不是柔的跟个面团子似的,怕她什么!”
“那就依你。”徐刘氏一拍大腿:“女儿啊,在你表兄面前,万不可使『性』子,能当官的人,都厉害着呢。”
徐思雅不耐烦的点头,她又不是真蠢,不过是在步安歌面前做做样子,免得她太过防备自己。
在表兄那样的人面前,她且温婉贤淑来着。
[补汤?]师攸宁从龙凤册处知道了福安堂母女的最新动向,想一想宁宴清那发白的面『色』,点头道:[是得补一补,比起前世的深不可测来,如今的宁宴清是有些孱弱。]
[主人,重点是,徐思雅要去送补汤!]龙凤册无奈的强调。
[不妨事。]师攸宁道。
以她对宁宴清的了解,徐思雅那样的,宁宴清必定瞧不上,至于那补汤,不知是灌进了杜湛的肚子,还是便宜了什么花花草草。
倒是可惜了府里金贵的『药』材,完全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嘛!
一个时辰后,书房中。
“不见。”宁宴清连眼都未抬,半卧在榻上看书,散垂在肩头的墨发更衬的一张脸白的晃眼。
这阵子有政敌以他年轻不堪重任而攻歼,宁宴清索『性』告病在家休养,隆庆帝骄奢『淫』逸惯了,若因自己不在而『乱』了朝局,那攻歼之人无异于引火烧身,此一招为以退为进。
至于朝局『乱』不『乱』,若是不『乱』,那他就推一把好了。
片刻后,杜湛满脸苦『色』的拎着一个食盒回转进来:“相爷,那表小姐如今愈发坚韧了,再来一次,属下可就挡不住了。”
“坚韧”是个挺含蓄的词,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没事便来纠缠表兄,委实难看了些,这回送汤还带了哭腔,实在是吓人。
宁宴清闲闲睨他一眼,杜湛老实的住了口,轻车熟路的将食盒里的那一碗汤倒进了书案边的一盆万年青中。
书房外头,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