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师攸宁心底思量着,面上却更严肃下来,薄责道:“姨老夫人,表小姐都多大的人了,若是再这般没个规矩,于亲事上可是大有妨碍!”
女儿的亲事是徐刘氏的心病,这话一听,生生将才待发作的怒气按捺了下去,脸盘子往前一探,问道:“外甥媳『妇』可有什么好的人选?咱们思雅可是大燕丞相的妹妹,便是那皇子都配得的!”
“娘,女儿不嫁!”徐思雅脸涨的通红,心底都快恨出血来,皇子算什么,哪里能比得上丞相表哥的才学样貌。
“是还不到出嫁的时候。”师攸宁似笑非笑的打量徐思雅。
她表嫂的谱儿摆的十分到位:“思雅将女戒先抄够了,背熟了,日后再好生学规矩与礼仪,将来若嫁到了哪家世家贵族之中,谁不赞姨老夫人教女有方。”
师攸宁说是这么说,可说句实话,就徐思雅这原名徐二丫的粗蛮少女,便是蘅芜苑里扫地的丫头打扮起来都能将其比到泥巴地中,脾气秉『性』又不好,找亲事的事,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真要将这样的说给哪家公府官宦,那不是结仇么!
徐刘氏被师攸宁说的心热,见女儿还要回嘴,狠狠的在其背上拍了一把:“还不谢过你表嫂,瞧人家这心『操』的。”
干粗活惯了的手,一拍之下徐思雅骨头架子都差点被打散,到底别别扭扭的道:“那就,多谢表嫂『操』心了。”
如此,徐思雅再不敢轻易开口,生怕师攸宁突发奇想,将她的亲事这会儿便定下来。
虽说这几个月在府里作威作福的很是得意,可徐刘氏心底里清楚,出了丞相府人,能认识她一个乡下老婆子的可没谁,如今女儿的亲事托在了师攸宁的手中,腰杆子便不大硬挺。
她犹豫了再犹豫才婉转的问:“今早外甥媳『妇』没过来,老婆子便觉着早饭都吃不香了,若是病好了,你依旧日日来福安院陪老婆子说说话可好?”
这样金尊玉贵的官家小姐,如今又是堂堂的丞相夫人,可还是要对自己一个乡下的粗婆子恭恭敬敬的,徐刘氏想一想便觉舒坦的不行。
再者,她觉得女儿思雅说的不错,自己和女儿毕竟是外客,只有将步安歌这个相府的女主人降服了,握牢了,这偌大丞相府中的下人才不会轻视她们母女,她们才能长长久久的享受富贵。
嘿,这还惦记着让自家夫人去请安的事呐,红枫咬牙切齿,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老太太!
嫩葱似的手指划过额间的发丝,师攸宁似恍然一般的道:“姨老夫人不必替下人遮掩,是不是他们伺候的不精心,这才让您饭都用的不大香?”
如此,压根都未提什么日日去福安堂陪徐刘氏说话的事。
说着,不顾徐刘氏期期艾艾的神『色』,直接传了话下去,让后院的大管事将福安堂的管事婆子羁押起来。
“这……,这怎么就抓起来了呢?”徐刘氏耍威风倒是会,可这动辄逮人塞柴房里头的事倒是第一回见,再瞧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师攸宁,心底竟有些畏惧。
“您老虽是客,可到底也是长辈,怎么能让底下人作践呢?”师攸宁神『色』冷厉,浑不在意徐刘氏被自己骇的缩了缩身子:“不懂规矩的奴才罢了,审问清楚了,或打或关,再不济卖出去,也是她不长眼惹您不欢欣了。”
师攸宁趁机羁押福安堂的管事却不是无的放矢,她在步安歌的记忆中查看到了那管事仗着徐刘氏给步安歌脸『色』看的事,如今自然是要还以颜『色』的。
再者,也是杀鸡儆一儆徐刘氏这只猴,有些道理讲不通的人,其实以暴制暴效果可出奇的好。
雷厉风行的处置了一把,师攸宁还关切的看着徐刘氏:“如此处置,姨老夫人可满意?”
徐刘氏干巴巴的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