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鼓起勇气凝视着她们,心里像裂开一样,突然掏出岳晓含的手机打开,翻到那张她给我看过的姐妹俩合照,我甚至都没问过岳晓含哪个是她哪个是她姐姐。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她们终于在另一个世界重聚,而我却要在这里漫无边际无休止地活下去。
墓碑旁有一束花,比墓碑中央邱圆圆昨天葬礼后留下的几束明显新鲜——当然是岳腾隆刚刚放在这里的,这表明这人冷酷的外表下其实心里一直还爱着女儿,我越来越觉得杀死岳晓含的确不是他的意思。
我放下自己手中的花,想把那束花也摆到中间,结果一拿起来,发现下面有块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我那块羊脂白玉!
我脑子“嗡”的一下,立刻明白岳腾隆刚才其实知道我就在附近,毫无疑问他有眼线。
这块玉,显然算是他给我的补偿。
我把玉拾起紧紧握在手里,这块白玉,其实等于是用岳晓含的命换回来的!
现在玉和箱子都回到了我身边,心爱的人却不在了。
感觉就好像老天在告诉我,羊脂玉和皮箱内的东西是不可或缺的,其他人都无所谓,只是生命里的匆匆过客。过去那么久以来,其实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么?
我这样的人,注定不该喜欢人,也不该被人喜欢。虽然记忆早已模糊,但印象里历史上自己有过的爱情,大多以悲剧收场。
我突然觉得让邱圆圆去查车牌很愚蠢,岳腾隆那样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易让我追踪的。
自己从不给人下跪,即使在古代被斩首时也硬汉一个立直身子,但此刻我却摘下帽子单膝着地,垂着头双目紧闭沉默良久,直到听见旁边的脚步声。
于是我睁开眼睛,道“他没来么?”
“没有”这是左衣柔的声音。
我慢慢站起来,转向她道“那个组织的人半时前还在这里,你够走运。”
左衣柔蹲下身,把手里的花束放在墓碑前,道“杨平说你女朋友的父亲就是那个岳腾隆,是真的?”
我叹了口气“我们让晓含好好睡,到外边去说。”
墓园里已经有不少人,我和她来到僻静处,道“事情现在很复杂,许子闻到底为什么一直躲着那些人,同时却又不肯离开这个城市,你真的不知道原因?”。
左衣柔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道“我清楚他还有事瞒着我,但没法强求他说出来…我已经习惯了。”
我注视着她,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我走后,那个院子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