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清楚看到亮光,除了二楼的一家。
这家的窗户刚才他扫视时印象里就是暗的,当然这并不能确定梁力武就住在里面,也许那人白天的某个时刻就回来了也说不定。
他在楼梯上上下下,环顾着各楼层的角落,尝试能否找到监视或监听装置,但很快就放弃,在这种简陋的老式住宅楼里装那种东西,被人发现是分分钟的事。
他想直接去一家家敲门,又怕引起怀疑,一个没有身份证件的人必须时刻保持小心,所以最后骆阳平只是下到二楼那家住户前,摒息几秒听了听,没有鼾声,实际上没任何动静,他终于抬手敲了两下。
结果等了很久都没人来开门,他确定房里是空的,梁力武没回来过,也可能根本就不住这屋。
骆阳平失望地走下楼梯,到了出口处刻意装作自然地抹了把脸,以防路对面有摄像头盯着这里,他知道长生会派系林立,成员彼此间未必认识,可如果自己的面孔被拍下来,还是有可能会传到日本那些对他感兴趣的人手里。
那个神秘人要自己来梓潼西路干什么?他走进灯照不到的阴暗里,边走边懊恼,还有,为什么要用变声器,难道是他认识的人?
那是目前得不到答案的问题,骆阳平走出一段距离然后穿过马路回到原来的一侧,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其实可以把手机里的照片给楼下那家杂货店的人看,他立刻转身,结果发现那家刚才还开着的店已经关门。
他更加懊恼,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显然是家早开早关的店,今早天蒙蒙亮他来这里时已经开门营业,那时就有机会的。
但骆阳平好歹有了新的希望,这办法完全可行,如果那个叫梁力武的男人真住这儿,没理由一次都没去那家杂货店买东西过,所以他要做的就是等明天一早店开门。
漫长的等待仿佛成了家常便饭,骆阳平在附近找到家小餐馆吃了顿最便宜的晚饭,又去了趟公共厕所,然后回到小花园里的亭子。
云层厚的夜晚总算不会太冷,他不敢睡长觉,手里攥着支飞镖,每次在自己快睡着时就刺一下大腿,就这样迷迷糊糊一阵一阵捱到了凌晨。
曙光刚现,骆阳平便站起来,先拉伸了几下身子,在赶往目的地前还有件重要的事做,他刻意离开花园往反方向跑出去一公里多,再把两只黑手机都拿出来并同时开机,用野边的那部拍下另一部里的梁力武照片。
随后他立刻关机再回来走上梓潼西路,在离那家杂货店还很远的时候,他就瞧见移动铁皮门升起,店已经开了。
骆阳平心中一阵狂喜,所有的努力毕竟没白费,他并不清楚那个从古时候一路活过来姓梁的家伙是个怎样的人,但不管如何先搭上再说。
可当他沿着路这一侧就快到时,眼睛一下就直了!
楼道口里有两个人急匆匆出来,不是别人,就是照片上的梁力武和短发女孩!
骆阳平知道不会看错,他步子立马快起来,为了不引起监视者的注意,他没有喊叫,只想过去远远跟上那两人。
可他万万没想到梁力武进杂货店买了点东西,随后叫住正往前走的女孩,竟和她一起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他们上的不是后排,梁力武坐进驾驶座就关门启动车辆,骆阳平脑中“嗡”的一下,那个男人竟然是个的士司机!
他想奔过去,可是一连多部车辆驶过,还有大量助动车自行车,一时竟无法横穿马路,他急得有点手足无措,现在即使喊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瞅着那辆出租疾驰而去。
情急之下,骆阳平没有记下车牌,甚至都没看清是哪家出租车公司,肉到嘴边又飞掉,刚才的狂喜眨眼间变成无比的胸闷,他叉着腰差点控制不住当街大骂。
现在当然不用再去杂货店,只是那个神出鬼没毫无规律的男人下一次回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