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马路,表情却一下怔住,随即回头瞅了瞅身后。
身后当然也是同样的楼房,但他发现自己现在站的地方,差不多就是拍摄那些照片的位置!
之所以说差不多,因为照片是从更高的角度拍的,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背后楼里的某一层某一间内,很可能有人在窗户后二十四小时监视路对面,监视梁力武!
骆阳平不由吸口冷气咽了咽唾沫,伸出去的那只脚又缩了回来,如果自己就这样穿过去,铁定会被那些人看到。
他突然有了个念头—昨天天黑后在小路上告诉自己关键信息的神秘人,会不会就是这里的监视者,或监视者之一?
只是这感觉上是那么的荒唐不符合逻辑,骆阳平发现有点进退两难,总不能在路的这一边就这么站着,天晓得梁力武什么时候会出来,或者回来?
阳光时不时从云层的缝隙里照下,他戴上墨镜往旁走出数十米距离站到一棵树旁,决定只等一个小时,现在正是早上人们上班的繁忙时刻,如果姓梁的平时有正经工作,现在应该是出门的时候。
可直到时间感提醒他一小时到了,也没看见那个邋里邋遢的男人进出那个楼道口,骆阳平不禁又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想多了,一个不会死的人,应该也不会做上班族。
但他仍旧不死心,都已经知道具体地点了,没理由就这样放弃,否则九天以后那座地下深处的堡垒真出事,地面上的开阳会怎样不堪设想。
所以骆阳平又做了一个决定,等天黑后再来,如果梁力武真住这儿,一整天不出现的概率很小,除非这人真参与了那场枪战并被捉住绑走,可那样的话神秘人就不会告诉他这条路了。
何况还有那个和梁力武在一起的短头发女孩,她也有可能出现。
于是骆阳平打开瓶盖喝了一大口水,沿着路往西,一直走到尽头和其它路交汇的地方,那里恰好有一个小花园,他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这里就是接下来大半天所待之处。
“不管怎样,至少我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了。”他瞅着外边的车水马龙,嘴里念叨着,虽然这里并不是他的家乡,但总比在日本踏实得多。
乌云一阵阵飘过,雨却果然没下,骆阳平摸着口袋里的枪,这东西在中国是绝对的违禁品,一旦被发现他吃不了兜着走,于是找黑市把枪脱手换钱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他记得以前受许子闻所托去日本前,为了蒙蔽左衣柔而故意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时,曾认识几个地下黑社会的人,他们应该知道黑市的情况,可惜他和这些人失去联系已久,根本不晓得怎么去找。
花园里不时有老年人来弯弯腿伸伸腰什么的,所以骆阳平每隔一段时间就离开到附近转转,过一阵子再回来,否则在人眼里一个青年整天坐在亭子里确实很奇怪。
就这样几个来回后,天色又将晚,他喝了口水最后一次起身,走出花园到了梓潼西路口,希望这次不会让自己失望。
他抵达早上站立观察的地点时,乌云缝间的阳光正好完全消失,夜幕对他而言就是保护伞。
马路斜对面那个楼道口不时有人进出,却都不是梁力武,骆阳平决定等天完全黑后就过去,虽然会有亮起的路灯照着,但还是比白天安全得多。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交通拥挤不堪,车辆随时都被那边路口的红灯阻成长龙,然而车多人多是最好的掩护,骆阳平拧开瓶盖将最后一口水喝下,抹了抹嘴角就踏下路沿,从车龙的空档间穿了过去。
他当然不会转头看路这边可能有监视者的楼房,一切都装得很自然,到了那个楼道入口也没东张西望,只是眼角略略上瞟扫了扫楼面各层的窗户,就径直登上了楼梯。
骆阳平算准这种时候房间内应该已经开灯,这是建了很久的居民楼,大多数住户依然用着旧制木门,可以从门缝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