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道法经卷,若是真品的话,能当多少灵石?”
贾粟瞟了一眼桌上那堆书册,沉吟片刻道“这些经卷难免被人誊录过,不过其中若真有本筑基期可用的珍品丹诀,倒是可当一枚高级灵石与你。”他这话说的十分含混,主要的一条便是如何界定珍品丹诀?
赵四却根本没听出其中的弯弯绕,嘿嘿一笑道“这些丹书到诀是我家祖传之物,莫说本,就是十本也是有的。你赶紧找人去看就是。”贾粟之言对他来说好像吃了一枚定心丸,这货听说能拿许多灵石出来,精神大好,摇头晃脑道,“我看这乾坤戒还是先活当了吧,等我出去转转,说不定明儿就能赎回来。”
贾粟暗道听这蠢货的话头,怕是要拿了灵石去赌,若真如此,最好活当与他。待他输个底儿掉,上吊跳河与我何干?反正我这儿省了一枚中级灵石,到时只需在账上,记个死当,里外里我便赚了一枚中级灵石。
伙计早就在边上准备好了笔墨,贾粟走过去,大笔一挥,写了张当票,又让伙计取来两枚中级灵石,等赵四在当票存根上按了手印,才将灵石递给赵四。
赵四满脸堆笑,接过灵石,说声饿坏老子了,便皮屁颠儿屁颠儿地下楼,直奔石桥对岸的聚香斋。
贾粟攥着当票,心思却早就飘到了桌上那几册残卷上面,武采娘与鹰扬夫人的到还罢了,那两三本大家闺秀的残卷,却是大有用处,若是找对了门路,不但能够尝鲜解馋,说不定还能搞些灵石出来。
想到得意之处,贾粟忍不住哼了两句小曲儿,伙计在旁边伺候着,也是点头哈腰地讨好,直说大掌柜今儿又做了一笔好买卖。
贾粟收敛起笑容,淡然道“世人只知道开枝散叶的好,可若真生了这么个败家玩意,我看着枝叶不散也罢。”
伙计连连称是,又从后面捧来一个大号的红木托盘,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东西一样样地往上面摆。
贾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皱了眉头道“刚刚那赵四走的急忙,却忘记问他这乾坤戒的开启符咒了。你赶紧去对面聚香斋,让他将开启的符咒写下来,莫等到他输光了灵石,万一寻了死,咱们再要开启这乾坤戒,就是许多麻烦。”
伙计应了一声,转身去了。贾粟脸上这才浮起一丝笑意,衣袖在桌上一扫,那几本残卷便凭空消失不见。
那伙计匆匆下楼,一路小跑来到聚香斋,进门便问聚香斋的迎客伙计,刚才进来那位白面胖公子现在何处?
聚香斋迎客的伙计见他打扮,便知其来历,聚香斋与三元亭虽然不对付,但面子上的事情,却也不能故作刁难。
迎客伙计引着他上到二楼,又问楼口当值的伙计,刚刚上来那胖公子在哪桌?当值伙计往毛司方向一指道“那位公子事急,一上楼便去了毛司,到现在还没出来。”
三元亭的伙计心头冷笑,那赵四也是个活宝,刚刚说的饿坏了,其实却是屎急。他循著当值的伙计的指引来到毛司门口,侧耳听听,里面正有人喘气儿使劲儿。他靠在廊柱上,望着窗外等了一阵,毛司门口人影晃动,出来个满面油光的胖子。伙计微微一愣,看这胖子的衣着打扮,分明是聚香斋后厨掌勺的火头师傅。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轰然一声,仿佛炸雷般,震响得楼梯屋顶簌簌作响。伙计被这巨响震的发傻,尚未反映过来到底出了何事,紧接着又是两声巨响,连聚香斋的楼板都随之微微晃动。
伙计这才回过神儿来,忙冲到窗口寻声望去,河对岸,三层高的三元亭已经被拦腰炸断,一个浑身焦黑的身形,仿佛断线儿的风筝般,被那巨大的冲力,抛入四方街的小河之中,从那人头上的修士方巾来看,正是贾掌柜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