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合,因为他根本不想失去冷凝香。两人十年的夫妻感情,绝不是菱纱的体贴能够代替的。只是她肚子里怀了自己的孩子,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得不处处对菱纱做出忍让。
菱纱见武喆拒不配合,立即将手中的毛笔折断,笔杆断裂,她速将断笔指在了自己的咽喉,对武喆威逼道:“相公?你画是不画?”
不等武喆想出对策,冷凝香转身言道:“不用了!你不用为难武郎。”
她走到桌前,从关五月手中借过长剑,单手将头上的珠钗拔出,厚重顺滑的波浪发从她的玉额上抖落。一手抓着自己的秀发,一手用长剑斩断情丝。乌黑靓丽的发丝就这样被她无情的拦断,扔在了桌上……
在场的众人,当然知道女人裁发意味着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对于女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不仅仅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更是一日一日的成长经历和感情的见证。
冷凝香心灰意冷的说道:“武喆?今日,我裁发断袖,与你恩断义绝。你继续做你的新郎,你我从此两相忘。这么多年,为了你我苦苦经营尊武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我净身出户,不知道你要用什么来回报我?”
武喆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她的决绝,看来她是铁了心的要离开自己。禁不住眼眶湿润的看着凝香,心里万千话语交织成团,堵在了心口之中,不知从何说起……
凝香言道:“既然你不知道用什么来回馈我,那不如把你的护体蛋送我。好歹那是你随身的物件儿。有了它也证明你我曾经在同一个屋檐下呆过;有了它我也可以说这是我们分手时的证物。”一楼
武喆真的不想事情搞到这种地步,她对凝香说道:“香儿?你难道真的这么绝情?”
“不是我绝情!是你们无情!事已至此,废话少说!你给还是不给?”冷凝香再也不想当众哭泣,恨不得立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好!别说是一个护体蛋,如果你要,我这条命也可以给你!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也有我的不得已。”武喆将护体蛋掏出来,走上前,放进了凝香手里。
两人的手触碰到一起的刹那,绝望的电波顺着神经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多年夫妻积攒下来的默契,让他们不用过多言语,也能体会对方的心情。心中纵是千般不舍,万般留恋,也只能将这份感情止步在菱纱面前。
冷凝香不想在最后的时刻暴露出自己的脆弱,在泪水还没落地以前,她极力的挣脱武喆那温热的手,狠下心扭头迈出了喜气洋洋的聚义堂……
武喆拖着无力的步伐追到门口,朝冷凝香的背影大喊:“凝香?……”
冷凝香手里紧紧地握着那颗带有武喆体温的护体蛋,两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被挤落。听到武喆在身后的呐喊,她止步顿足,一度想要转身回去。但她不能,因为尊武门再也不是她的容身之所,而武喆也不可能对自己保有从前的专情。
关五月急于回去复命,在身后轻轻推了推冷凝香。两人再次迈开莲步,头也不回的走出青瓦寨……
武喆失去了冷凝香,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他含泪拾起凝香的头发,那些黑丝还带着冷凝香惯有的发香。心里的不舍让他伤心的趴在桌子上放声哭泣。
唐璜见状过来,拍了拍武喆。像是在提醒他不要当中出糗,菱纱还他在身后。
事情就这样暂时告一段落。失去了冷凝香,武喆终日魂难守舍。与菱纱草草拜堂之后,也算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了个交代。为了避免看到菱纱,想起孤单离去的冷凝香,他又开始终日泡在崴子城酒楼。一是为了借酒浇愁,二是在时时刻刻等待着唐璜带回来的消息……
三日后……
“掌门?醒醒!你醒醒!”唐璜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围,见四方的酒客并无可疑,轻拍着武喆的后背,悄声呼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