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在此事上作假的。
此言,她应没有撒谎,州县名皆有,她言是否有假,他派人一查便知。
“你是仵作之女?”元修问,只觉此话问得有些傻气,她验尸断案之能他是见过的,那时她她是仵作,可她既是女儿身,自不会真的是仵作,她爹是仵作便能解释她的验尸之能从何而来了。
元修望着暮青,想起他竟是刚知道她的闺名,这般风骨卓绝的女儿名,她怎忍心以那粗汉般的名字从军?
青,青竹。她有青竹一样的清卓风骨,验尸断案如这世间的青,还有谁比她更适合青之一字?
不是多诗情画意的女儿闺名,却格外适合她。
暮青……
对面有道目光盯着她,许久未言。
“汴州,古水县仵作暮怀山之女,暮青。”她神色未动,声音颇淡,未抬眼,只吃着早膳。
“你是何人?”元修望着暮青,不知从何问起,话到嘴边,却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元修反倒一时不知从何处问了,但见她连面具都未戴,想来是早知他会盘问,躲不过便索性开门见山了。他行事一直不喜弯弯绕绕,今日面对她倒有些怯,也不知自己在怯什么。但他身为西北军主帅,军中混入了女子,该问的他还是要问的,纵然她曾救过新军、救过他。
“大将军有话就问。”暮青淡道,夹了筷菜,喝粥。
两只包子入腹,他便停了,双手据案坐着,静瞅着对面。她吃得慢,他便就一直等着,未曾想,倒是她先开了口。
暮青把一屉包子往元修面前一推,低头接着喝粥。元修抓起只包子三两口塞进嘴里,军中吃饭向来如此快,他习惯了,只是今早有些尝不出包子滋味。
男子银甲在身,背窗而坐,似一尊战神坐在光里,大马金刀,儿郎豪气,朗若乾坤。桌上只她那一双筷子,他也不再传筷,一手执碗仰头便将豆花喝了,颇似饮酒。
那盛豆花的碗青玉颜色,衬得她的手指玉白柔嫩,胜似豆花白。她将碗一放便低头喝粥去了,元修却望着那手又有些出神,直到她抬眸望来,他才忽醒,又尴尬地咳了声,这才走来桌旁坐了。
“那就一起用吧,厨房做得多,一人用不完。”暮青将一碗豆花放去对面。
昨日午后见驾,圣驾留了午膳,后又问起地宫中事和西北战事,待谈罢已是傍晚,圣上赐了晚膳,又留了夜。他夜里想着她的病,一夜难眠,清早醒了见圣驾未起,留了口信给宫人便赶了回来。
“没。”元修低头咳了声,掩饰一进屋便走了神的尴尬。
“大将军用过早膳了?”那人儿忽开口,屋中江南景忽散,现一桌热气腾腾的早膳。
男子一身战袍,风尘仆仆怔立门口。
窗外秋风老树,窗内玉颜清冷,塞北西风过,却见青山绿水,一眼江南。
元修战袍未换,一回了大将军府便直奔而来,院子里听月杀暮青醒了便进了屋来。西窗支着,窗外老树枯叶,零落窗台,片片黄金,少女独对西窗,将袍银冠,容颜赛清霜。
元修来时,暮青正用早膳。西北的膳食与江南大有不同,大将军府里的厨子是盛京元家跟来的,手艺不比御厨差,早膳是京中风味,清粥、蒸包、豆花、糖糕,暮青尝着口味尚可,只糖糕太油腻,她未动。
暮青将衣衫穿好,中郎将的衣袍她还是头一回穿,白袍红袖甲,银冠红靴,她将发束起,却未戴面具,只等元修来。
暮青清晨醒来时,撩开帐子下榻时扫了眼屋中,屋里半点步惜欢的痕迹都未留,仿佛他昨夜不曾来过,一切只是她病时的一场梦。但屋里未留痕迹,她身上留着——她的衣衫换过了,昨晚之事并非梦。
“房中莫留朕来过的痕迹,明日元修该回了。”步惜欢道一声,月杀应是,抬头之时,见人已在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