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阳的出现终结了那一场夺门大战,而那一场混战里,除了高非可能算得上本性使然,其余每个人都是一次自我否定和重构。比如姜楠,虽然看着是个率性而为的人,但应该是爽快在嘴上,要说动手未见得就会这么冲动了;再说余淮,好好的一个商界贵公子,硬是被逼的学起了强盗手段;至于我,就更别说了,我比姜楠还要差点,我连话都不会说的太冲动,只是在键盘上过过瘾的人,竟然也挥起了拳头。
那个走廊,那个病房,那个躺在床上昏睡的女人,还真是魔力无限。但换个思路看,也许每个人,都是在泄愤,对生活的变故、对爱人的背弃、对人生的反复,林林总总,都让人想要发泄点什么,不过是找个理由、找个机会罢了。自然要除了高非以外
为什么总是要强调高非,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个纯粹的人,他对茹菓的感情,算得上纯粹的爱情,至于为什么这样说,我没办法解释,如果你了解茹菓,如果你看见高非,你就会有我这样的想法。
我和高非离开特诊0病房的混战之后,在医院的综合楼门口静静的站了很久。我没有讲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自我介绍,关于高非和茹菓的关系,我心存芥蒂,同理对于我和茹菓的关系也让高非如梗在喉。所以要怎么开始两个人之间的谈话,我们相对是陌生的,没有什么共同话题,那个唯一的共同话题,又不可能拿出来交流,那剩下的就只好沉默。
“你最后一次见到茹菓是什么时候?”高非还是打破了沉默,我想他和我一样,有很多想不通的问题,比如她自杀的原因。
“大概个月之前,也不算是见面,只能说我看见她了。”我又想起那天站在咖啡馆窗外徘徊不前的茹菓,那算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了。早知道,就应该唤她进去,可能现在她还是那个一脸淡然,静静的听我讲故事的莫名的女人,至少鲜活。
“为什么没有带走她。”高非这么问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得带着几分绝望的冷漠,对就是冷漠,当一个人无能为力时先是恐惧,恐惧会激起暴躁,之后就是冷漠了,这个逻辑推理下去,高非也是努力未果的。
“她没打算跟我走。”我也想过带走茹菓,并且一度认为她会愿意跟我走,不过结局你们已经知道了
“但你让她动了走的心思”这句话说出来就带了几分怨恨,有怨恨就说明还有不甘,不甘就会继续纠缠,这可能就是高非矛盾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不留她?”我不认为高非会是一个会拱手相让的人,特别是见过他在特诊0病房前打群架的样子后,我可以确信,他是一个为了茹菓,可以拼上性命的人,尽管茹菓可能不需要,但是他就是会,这正是我想说的纯粹的地方,他似乎除了茹菓之外,不考虑其他任何问题。
“她没有在我这里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的是什么?”我看了看高非,他又回到了那副平静的样子,平静的颓废。
高非没有回答我,只是审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走进人群里,抬起头看了看特诊楼的方向,阳光刺目,倾泄在他脸上,明晃晃苍白的脸,皱紧的眉头,轻抿的双唇,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他心底的晦暗和忧虑,高非转身没说一句再见就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忽而觉得瘦削,忽而觉得挺拔。一个人的背影,即使在嘈杂里,仍然显得那么孤单。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见茹菓走在他身边,并且伸出一只手,挽着他的手臂……
我立在原地,认真回味着高非那个眼神,思索着茹菓想要的是什么,又是什么让她放弃了生的欲念……
我正站在原地发呆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奇怪的身影从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上下来,并向车里的人欠身挥手,像是在说再见,然后车子就开走了。是那个余淮带来的胡医生,这么说车里的就是余淮了,原来他也刚刚离开。看来还是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