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婆娑桥边婆娑心(九)(2 / 3)

应下,也没有不应下。

“你这是差别对待!”顾元城大怒。

“本相便是差别对待,你又能如何?”我耷下眼皮子去看他,很是有恃无恐。

顾元城瞪着我,我却偏开了头,最终,顾元城气得拂袖而去。

一见顾元城的身影消失,我立刻脱力般往地下瘫去,好在杜融一直扶着我,我才没有那么狼狈。

“你这样气走他,未免太过刻意了。”杜融皱了一下眉,将我扶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随便吧。”我疲惫地耷拉下肩膀,有气无力地摆了一下手“反正无论如何,今晚他不能再待在我这里了。”启银

“这么担心他的安全?”杜融蹲下身,边问边开始将我的裤管往上卷。

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也不想答,只能转开话题道“反正你一向无所事事,婆娑村之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杜融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开始往我腿上洒。

“明日我就要回亓州去了。”

闻言,我疑惑不已“怎的,是师父来信了么?”

“不是。”杜融撸起袖子开始在我腿部的穴道上揉捏起来“是我自己要回去的。”

“亓州出事了?”我见他反常,不由担忧起来。

杜融叹气,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我“你不要总是把亓州的事放在心上,现在还远没到该你操心的时候,倒是你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没收到亓州出事的消息,看杜融的样子,也的确是我多虑了,只是一个隐患总悬在心头,难免让人时时提心吊胆。

“我没事,就是跪得久了,有些气血不通而已。”我朝他笑了一下,只是眉梢眼底的倦怠任我怎么掩饰也没办法消除干净。

“跪得久了?”杜融一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继续替我按压起穴道来,手下不轻不重,恰到了好处。

“魏应侯府......还是尽量少去吧。”杜融停顿了下,劝诫我道“你不爱和他们计较眼前的得失,难免就总是会吃亏些。”

我抿了下唇,垂下眼帘“我娘在那儿,我不可能放任她在那种吃人的地方煎熬,却视而不见的。”

“你可问过她愿不愿意随你搬来丞相府?”杜融没有在这件事上和我争论,反而问了我另一个问题。

我僵硬了下神情,没有回答。

“看来是问过类似的问题了。”杜融叹息“你已经是一国之相了,现在魏应侯府应当是仰仗你的鼻息,而不是处处牵制你,你娘......大概也不希望你因为她总是生活在左右为难当中吧?”

“今日我故意在她面前透露我要罚跪祠堂的事。”我忽然说起了今日我在魏应侯府的事,声音竟变得有些沙哑起来“可她因为忧心父亲的伤势,我说的话她都没有几句是真正听清楚了的。”

“所以她都没有过问我罚跪的事,也没有想过要来送送我。”我眨了下眼睛,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也许她以为我早就坐马车回来了吧,可是......”

可是什么呢?

我努力想了想,脑海中却是茫然一片。

杜融停下动作,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继续帮我活血按压起来。

有些东西,若是从开始便没有,那么往后就算再怎么想要去拥有,又是从何拥有起呢?

如弓天上月,似水人间情,情月不曾怜,江水两茫茫。

残照,覆人间。

杜融回客房去休息了,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一头倒在床上的时候,我真心觉得全身处于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舒坦中,然而当这种舒坦感觉过后,那层层叠叠覆盖心头的疲累马上就像席卷而来的潮水将我淹没。

睡觉吧,明日还要应付裴党的人呢。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浅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