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焰虽说不是什么名门贵公子,但好歹从小也是被爹娘宠出来的,长这么大还没怎么受过人的气。
但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的邪,自打遇见白荷他是什么都尝尽了,她说要跟他好,他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她好了;她说他俩结束了,那就结束了,他苦哈哈地一个人度过了挺煎熬的一段日子;好不容易把她忘得差不多了,好嘛,她又因为疑似杀人凶手出现在他眼前,虽说李焰也很不君子的趁机羞辱了她,可最终难受的还是他。
按理说俩人的事儿也过去有快两年了,李焰扪心自问如今也不咋想起这个三心两意的女人,可怎么一遇见跟她有关的事儿就自乱了阵脚呢?
难道他还喜欢着她?
有病吧!
李焰坐在巡捕房的办公室里,举着个听筒在那儿沉思,一时间也没再回话。
白荷披着羊毛披肩坐在堂屋的沙发上,头沉得厉害,知了端了杯热咖啡给她,她喝了两口,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这电话是我打给你的不成?”
李焰方才回神,听清了她的话,搁在桌上的拳头握了又握,咬牙道“怎么?你连着几天给我打电话骚扰我,现在我就打了一个,你就受不了了?”
“我是大清早打给你的?”白荷拧着眉,觉得这人无理取闹。扰人清梦这种缺德事她可不会做。
李焰一时语塞。
一连五天了,白荷每天都定时定点地在下午两点给李焰打电话,每次必定都会问“抓到肇事者了吗”。而李焰的回答,无一例外地都是“暂时还没有”。
白荷每打一次电话,李焰就觉得自己无形之中被她骂了一次,尤其是在她听到还没抓到在她店铺闹事的人的时候那一声简简单单的“哦”,仿佛就在说“意料之中,你个废物!”
好不容易有点儿眉目了,李焰迫切地想找回点儿面子,没想到还是挨了骂。
“抓了两个人,你来认认吧。”废话不多说了,李焰切入正题。
白荷一听,顿时来精神了“是吗?我马上到。”
白荷是不认识那些人的,但是店里的伙计认识,她只是想跟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心中所想。
到了巡捕房,伙计被捕快带去认人,白荷同知了跟在后边一起去。
那两个被抓的人都长得平平无奇,只不过其中一个人的眉骨处有道一寸长的疤。
捕快问伙计是不是,伙计盯着仔仔细细看了会儿摇头说“不是,我见到的那人疤比他的长,从前额到眼那儿。”边说他边在自己脸上比划。
捕快看了眼表情淡淡的白荷,不死心地又问“你确定看清楚了?”
伙计说“看清楚了!真看清楚了!那人块头比他大,凶神恶煞,一看就是那群人的头儿!”
捕快无奈地叹了口气“得嘞!”
三人走出小黑屋,李焰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他问了句怎么样,却见捕快摇了摇头。
李焰也失望了一下,看向白荷。
白荷难得对他微笑“货不对版。李捕头,我们改日再来。”
“白……”李焰看着她离去,烦闷地很。
白荷才不管他烦不烦闷不闷,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她心气不顺,脚下就走的飞快,到巡捕房大门外的台阶时,脚踝扭了下,差点就要摔倒。
知了吓了一跳,伸手要去扶时已然来不及,仓惶之间幸好有人一把抓住了白荷的手臂。
“谢谢。”白荷低头看了眼说道。
那人轻笑“不客气。救美人儿于危难之际,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一听这油嘴滑舌的腔调就知道是个老油子了。
白荷站稳了脚跟,这才掀起眼帘看他,桃花眼,薄情唇,浓眉鼻挺,面若白玉,倒真是一副天生的好皮囊。
可惜,这人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