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看他一眼。
的一只每跟着覃吉、商辂等人学习治国理政、武术射箭、四书五经,不到五岁便通晓古今,能赋诗文,百官、宫人、下人无不赞不绝口,只有他的父皇母后,从没夸他一句,偶尔碰面时都只抛给他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对他的请安问候声置若罔闻。
他看着那个比他一点点的弟弟出落得越来越聪明伶俐,越来越受人喜欢,看着父皇因为弟弟而大赦下,因为弟弟周岁抓到了笔而傻乐了几,看着母后因为弟弟一点病而长跪佛堂四,看她因为亲手给弟弟制作周岁礼物而伤了手。
你们啊,怎么就不能看到我呢?我也是你们的儿子啊!我也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啊!
时候我不懂事,惹了你们,但现在我知错了,我改正了,我变好了,你们还不愿意接受我吗?
一想到宫人描述的场景,他常在夜里不知不觉就哭出来了。他还想像两岁前一样,肆无忌惮地在母后怀里撒娇,亲亲她的脸,拔她的头发玩。
他想妥协,想抱住母后和父皇的大腿诉思念之情,但他超敏感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样做,只得血泪打碎了往肚里吞。
事情的改变是在那个夕阳遍布的下午,那,周身的一切都暖洋洋的,他在御花园的亭子里看书,不点趴到他书上,问道“太子哥哥,你在看什么?”
当时他六岁了,不点不到三岁,浑身还带着万贞儿身上的香气,起话来软软柔柔的,像个香喷喷的白面团,他在不点的随侍宫人防贼的眼神下把不点抱起来,柔声道“这是书。”
他把他放到腿上,不点很乖,没有乱动,凑到书皮上,笑道“我喜欢这张图!”
朱佑洹顺着他的指尖看见那张图,孟郊的《游子吟》里的插图,是一位母亲看着她的儿子远走的画,方才他不由自主地在这一页停留许久。
你也会在背后看着我吗?他心道。
滚烫的泪水一颗一颗地砸到他的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