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好像他娘的养个祖宗,还得折腾着我这把老骨头给他求丹问药。”醉癫僧济戎眼望着东北方向一阵笑骂。
塞北,雄州。
始皇帝一统江山后,定国号为乾元,划天下为十七州,唐慧帝后,列强蚕食乾元,原本十七州江山减为九州,雄州处于乾元王朝最北方苦寒之地,作为王朝的边疆重镇,出天门关便是北邙,北邙狼子野心,近年来狼烟滚滚,隔三差五便有小队散兵游勇侵扰乾元国土,边陲重镇的百姓军民总是不得安宁。
雄州城内,一座五层阁楼屹立于城西,五层楼在雄州城屈指可数,登楼便可尽揽雄州满城景色,阁楼攒尖顶、飞檐影壁层层,正中房梁垂戗三脊,可谓是气势恢宏。
二楼处外插红布字旗,字迹潦草,上写无忧坊,大门处楹联抱柱处有对联世间消愁何处去,无忧坊内有洞天。
以雄壮正楷书写,落笔遒劲有力,似铁画银钩龙飞白水。
大门正中悬四字横批无忧酒坊。
进门先是一架数丈宽青石屏风横亘在卧,青石上有小字,挥挥洒洒百十有余
‘无忧坊内,动武者死。小事以酒便能消,大事无非人头落,千两钱财可使江湖儿郎趋之若鹜,万两金银自有人替你取仇人头颅,人间大事三千,小事多如牛毛,是非曲直,始末缘由,不过爱恨情仇四个字,到此花钱便能买人命,破财即可换心安,只需悬金榜下财物够,世间万事皆可行。’
青石上寥寥百余字,写尽了人间大不违,无忧酒坊,说是酒坊,来这里的人大多不为喝酒,只为杀人。
无忧坊遍布天下,坊内设有悬金榜,按照事情轻重分量,以天干排序发布悬金檄,揭榜人按檄上吩咐办事,事成之后来坊内取银钱。
悬金檄一出,杀人越货有,猎杀妖禽也有,亡命徒应有尽有,有人取高官贵胄人头下酒,有人散尽家财也要让仇人命染黄泉,总之只要上了悬金榜,任你天潢贵胄皇亲国戚也难逃一死。
无忧坊乃是天玄榜首所建,年时间开遍天下,坊内坊奴高手如云,若有人敢在坊内动手便有坊奴出手取其性命。
过了青石屏风就算进了无忧坊,寻常茶坊酒肆的摆设,八仙桌四条凳,桌上四个青瓷盖碗,酒桌随意散落在各楼层,虽然不成规矩但无人敢擅自挪动,正前方是五张锦帛缎纸从楼顶垂下平铺墙面,上方有一张张厚裁宣纸,以朱砂写大字,贴于锦帛上,便是悬金榜。
悬金榜以天干甲乙丙丁来排列,甲等檄文乃是国仇家恨之大事,这个层次财物大多不能打动人心,多是奇珍异宝失传秘籍等珍稀物件。
一楼靠角落,八仙桌上摆放一碟酱牛肉,一套青瓷酒具,两男子对面而坐,其中正对悬金榜的白袍男子突然打了个喷嚏,刚入口的半杯烈酒随喷嚏喷涌而出,溅了对面黑衣男子一脸。
白袍男子二十出头的岁数,高梁剑眉,眉下一双丹凤眼闪着深邃的英锐气概,脸颊白皙光洁,棱角柔和,容貌俊逸出众,虽是一身简洁白衣难掩秀逸神采。伸手蹭了蹭鼻尖自顾自的呢喃了一句“谁他娘的骂我了?”
对面黑衣男子伸手抹去脸上酒渍,低声喊道“我骂你呢!陈长歌你能不能听我说话?”
“听着呢,听着呢。”陈长歌回过神来,看着满脸酒渍的好友,略有些不好意思。对坐男子薄唇重眉脸型修长面容有几分邪魅俊气,名叫柳远山与陈长歌终日厮混在雄州城,形影不离。
“你对这个呼延跋烈到底有没有想法?”柳远山回头看着丁等檄文,最底下一行,呼延跋烈的名字正在其列。
陈长歌看着有些癫狂的柳远山无奈道“呼延,北邙国姓,来天门关外算是御驾亲征,还不是寻常兵武士卒,最起码六阶修为,远在关外万军从中,你拿什么杀人家?”
“山人自有妙计。”柳远山一脸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