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任雪道:“顾光洲,你也看到了,我萧任雪活得好好的。当年并非袭鸢陷害于我。若你再怪她,我可不饶你。”
顾光洲吞咽一口,微微有些紧张。
阔别已久,横隔生死,再度见面,她就是来与自己说这个?
萧任雪在逐浪溪底十二年,别的没学会,看事情倒是通透了许多。
这世上许多事阴差阳错,错过就是错过。没必要再重来。
她宁愿向前看,而不愿被过去负累一生。
顾光洲望着袭鸢的视线有了一丝的缓和,“公主近来,可还好?”
他不问这话还好,被他这话一激袭鸢旧疾又犯忽然咳起来。
萧任雪给她把了脉,这身子确是弱了不少。不由得又瞪了顾光洲一眼。
顾光洲叹了口气,让人去给袭鸢倒水。
袭鸢摆摆手,“不必了。我与你说上几句话就走。”
顾光洲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明白,今生娶到我,是委屈了侯爷。你我之间本也没有什么互通之处。不过有一点,我们都是海宫人。我是海宫的公主,你是海宫的侯爷。不是琉璃……”
“够了。”顾光洲大概明白她们今日的来意。
“是谁叫你来的?”
“没有谁。难道我以海宫公主的身份,劝你不要再助纣为虐,有错吗?”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
“顾光洲!”萧任雪听不下去,“你不要忘了你这个侯爷的位置是怎么来的,是琉璃给你的,还是海宫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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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你不要激他,他自己会想明白的。”
萧任雪恨铁不成钢地望一眼袭鸢,不明白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未这个男人说什么。
“你我之间虽没有情分,但毕竟有夫妻之名。”袭鸢又道,“我原本就没有什么大志向。毕生所愿不过是要自己的夫君平安。”
她顿了顿,看向顾光洲,忽然哽咽,“现在长宁在昌池带领昔日反抗军的弟兄们,为了故国拼死一战。侯爷非但不帮,反倒阻止。难道侯爷就没想过被海宫千千万万的将士们所怨吗?”
“你住口!”顾光洲一时紧张,再度站起来,“她不可能复国。反抗军也不可能打到这里。如今的天下是琉璃的天下。我顾光洲为人臣子,只知依照君命做事,其他的通通与我无关。”
萧任雪望着他,实难相信这样的话能自他口中说出。
那个少年时意气风发心存天下的顾光洲,怎会变成眼前这个模样?
“那侯爷可曾想过雪儿?”袭鸢随他站起身,“侯爷不怕海宫的将士们记恨你,不怕我记恨,难道不怕雪儿记恨吗?萧老将军府虽被灭门,但府上家丁,外姓亲戚仍然滞留在应城奉阳多处。然而就是因为他们与海宫将军有过关联,如今被夺家产,贬为奴,苟且度日。若海宫不复,我们的子民就要担惊受怕任人欺凌。”
“侯爷最在乎雪儿,不是吗?”袭鸢泪湿眼眶,却没有拿出帕子,只是任由眼泪滑落双颊。
她走到中央,朝顾光洲跪下拜道:“若侯爷肯相助长宁,此战之后,我自请与侯爷和离。凭侯爷战功,即便是皇祖母也不能再逼迫于你。到时你便能与雪儿相守一生。”
“这不是侯爷此生最大的心愿吗?”
双星灵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