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有力的臂膀,低声劝道“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吃了亏,就只能咽下,倘若你非要闹,只会伤了你与兀卒的和气。”卓华尔拉了拉他,苏努尔馀意难平,一双眼睛直瞪瞪盯着忆之,卓华尔又劝慰了几句,方才渐渐将他拉动,二人转身往回走。
忽听身后,忆之说道“下回同人打赌,先记得确认那赌注到底是虚是实,省的白费光阴,白费力气。”
苏努尔转身要寻事,卓华尔连忙拦住,恳切道“这个女人是狡猾的狐狸,你要治她,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嵬名吉利下流无耻,我们都被他偷窥猥亵过,倘若不是兀卒下令不许伤他,又给他赐姓,早就死上千百回了。眼下,这个女人治了他,众姐妹与她们的男人心里都畅快,你若非要闹,是讨不到好的。”
苏努尔恨道“这个女人必定是祸害。”
卓华尔道“她若是敌人,兀卒也不会纵容她。她若能为我们所用呢,你好好想一想吧。嵬名吉利这样的烂货,我们都要容忍,又是为了什么?你可不能意气用事,毁了兀卒的安排!”
苏努尔听了,也只能由卓华尔牵着,悻悻走开。
元皞见苏努尔走开,又射了忆之一眼,说道“少给我惹些麻烦。”
忆之笑而不语。
元皞见她笑着,不觉也跟着笑了起来,待他发觉,忙又按下,说道“为了一个人,而得罪另一个人,这就是你的谋划?”
忆之道“苏努尔在我神志不清时,来看过我两回,每一回都问姆妈,我死了没有。听见姆妈说我还没死,每回都气地摔门而去。即便我不得罪他,他也恨我。既然恨了,那多恨一些,和少恨一些,又有什么区别。”
元皞又笑了起来,问道“那那些回鹘的女子呢?你本就没打算救她们?”
忆之想说,我同她们有什么区别,又凭什么本事救她们?只是没有说出口,她缄默了半日,说道“她们没了父兄丈夫,也没了钱帛,此处又这等荒凉,即便放了她们,或许遇见豺狼虎豹,或许遇见别的恶徒,也未必能得救。你的人虽野蛮,同行的女人里,也没有愁眉苦脸的,想来也会善待她们。不比那个混账……他死不足惜。”
元皞笑着痛饮了一口皮囊中的烈酒,又长长嗟叹了一声,说道“你总把万人万事都想地尤其美好,你不知道的腌臜事情太多了……”
忆之出了半日神,摇头说道“我是无能,无力改变别人,便只能管好自己,既改变不了什么,能做一些,是一些。”
元皞又痛饮了一口,将忆之扛在肩上,往岩洞里去。
洞内已经铺好了毛毡,忆之被放倒在毛毡上,两只眼睛圆睁着,眸子盈盈浮现水光,元皞按住她发颤的双臂,狠狠说道“我的女人,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忆之缄默了半日,问道“你能不打宋国吗?”
元皞被问住了,他应答不来,他沉吟了片刻,问道“你到底想起了什么?”
忆之眨下两滴泪珠,说道“没有,只是模模糊糊感受到,我很爱它。好像还有一群人,在等我回去。”
元皞直起身子,沮丧地呆坐着,说道“我是嵬名元皞,大宋的西平王,我十岁开始射狼杀虎,十五岁出使诸国,随父开疆扩土,十九岁父亲战死,在部落分裂的危机关头,秘不发丧,一月内消除内部隐患,加紧登位。我自幼通晓汉、藩的佛典、法典。《易》学、《孙子兵法》、《野战歌》、《太乙金鉴诀》等兵法倒背如流。
我不是每月几十文月例,人人可欺的待命,我不用你明里暗里做吃食贴补我,不用你在外人面前回护我,也不用你安慰我,不用你为我谋什么前程,更不用你教我读书知礼!”
过了半日,他又沉声说道“你对每个人都好,哪怕是素不相识的嗟办小哥,我提醒过自己不要心动……”
须臾,又笑了起来,说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