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得脸颊青紫,涨得血管浮凸,偏偏肚子里满是尿,痛得火烧火燎,就是出不来。
前些日子他染了邪毒,尿道溃烂起来,抹了复生丸碾成的粉末,很快恢复,尿道却也长拢了。
刚开始淅淅沥沥还能落几滴,这两天竟是一滴都不出。刘富贵这铁灰的面色不是本来如此,而是中了尿毒。
再尿不出,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今日出门的时候他还在想,若不然,干脆再挨一刀,把尿道割开?但净身之痛让他永生难忘,他哪里敢?
只是略作想象,他就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因着心情不好,他才会跑来宁远侯府撒气。
现在,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尿意,肚子里好似有一根滚烫的烧火钳在胡乱地捅,令他嗷嗷地叫唤起来。
两个小太监连忙冲进茅厕,焦急地问:“师父您怎么了?”
“我,我好像快死了!”刘富贵捂着肚子哀嚎。
下一瞬,他忽然身体一抖,手里的布巾迅速染成赤红。
两个小太监看傻了。
刘富贵心下一惊,忙把布丢开。一股混着血水的强劲水流飙射进恭桶,那是刘富贵憋了两天的尿。
随后,下腹快炸开的痛苦消失了,火烧火燎的尿意消失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张,畅畅快快地汲取着周围的热浪,把冰凉的四肢暖得热烘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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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爽!从未有过的舒爽!只有阉人才明白能够痛快排尿是多么巨大的快乐!
刘富贵两只手抓着两个徒弟,撑住自己半蹲的身体,闭着眼睛发出长长的呻吟。
两个小太监紧张地问:“师父您还好吗?”
刘富贵睁开眼,提起裤头,哼笑道,“老子从未这么好过!”
他想起一事,问道:“史家的姑奶奶真的被方众妙救活了?”
两个小太监连忙点头:“真的,我们方才混在人堆里都打听清楚了。要不然史大公子也不会出来帮方众妙应付您。”
刘富贵暗暗思量一番,又摸了摸怀里的一沓银票,心里刀割一般疼。
但他没做犹豫,冷哼道,“走吧,去前头给方夫人赔个不是。她让洒家少挨一刀,洒家不能不领她这个情。”
三人不紧不慢地走到前院灵堂。
刘富贵从怀里掏出银票,笑眯眯地说道:“方夫人,哈哈哈,这沓银票洒家方才帮你数了数,总共六千八百两。你拿回去对账吧。”
他双手捧着银票递到方众妙面前。
方众妙既不看也不数,随手把银票放入红木箱子。
刘富贵又把戴在手腕上的佛珠褪下来,依旧是双手呈给方众妙,乐呵呵地说道:“方夫人,这串珠子洒家帮你盘了盘,你看是不是更有光泽了?”
周围的宾客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个前倨后恭,先兵后礼!刘富贵去了一趟茅厕,莫不是换了一个人?
方夫人到底把他怎么着了?莫非他得了绝症,被方夫人治好了?
方众妙接过佛珠扔进箱子,取出一方绣帕擦拭自己的手。她还用纤细的食指捂了捂鼻尖。
当着刘富贵的面,她也敢嫌弃人家又脏又臭。
宾客们越发骇然,心中开始敬畏起方夫人神鬼莫测的手段。她说她的道场里容不得小鬼作威作福,此言竟不是妄自尊大。
刘富贵面皮抽搐,显露凶相。当太监的最是憎恨别人的轻视。
方众妙却在此时开口:“我这里有两种药丸,一种可治尿溢,一种可治尿毒。你每日坚持服用,就可免于尿溢和尿痛之苦。隔一段时间不用,身体又会如旧。”
“先帝留给我的嫁妆里有几箱珍贵药材,这几日都被我用光了。你想要两种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