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腾鹤至京城之前,不仅告诉过东方明,也曾和许云通过气,许云同样是清楚的,因此道:“他家山门中豢养的灵妖和洪泽叟的后辈成亲,他来议亲的。”
赵松阳摇了摇头:“灵妖成亲?他跑来议亲?胡闹!”
杜阳鸿笑了:“洪泽之主最好人间礼法,想必江腾鹤也是事出无奈。”
张云意又问:“还有么?”
武阳钟道:“还有云意大天师家的腾明、杜天师家的星衍、老赵的后辈弟子邢腾和,都是参加修行球大赛的,也被困在了阵中。”
这三位坐堂真师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早就知道。
张云意道:“我这逆子,死在里头算了,省得天天给我气受!”
赵松阳和杜阳鸿也轻描淡写的表示,让他们在阵中历练一番也是好事。
话虽这么说,但张云意、杜阳鸿、赵松阳是天现异向之后这三天中奔走最积极的,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们对自家弟子的关切。
因为所有真师都已经看出来,这座大阵大阵并不如他外在显示的那样平和,也非通常意义上的灵力大阵,感应到的阵法之意虽然很不显眼,隐藏在背后的,却是满满的煞气!
张云意道:“能否再问一下陶大真人,邵大天师究竟想做什么?”
郭弘经又发了张飞符,隔了片刻,摇头道:“我老师说,稍安勿躁。”
赵松阳沉着脸道:“都三天了,还稍安勿燥?都是道门自家人,有什么不可说的?”
郭弘经不悦道:“前辈们的事,等一等又能如何?我不比你着急?你有弟子在阵中,我仙源阁就没有?我家弟子苏君尚不同样困在里面?”
武天师笑了笑:“邢腾和毕竟是赵真人三代首徒,郭真人理解理解?”
郭弘经冷冷道:“武天师此言何意?只有首徒才算弟子,别的就不是了?”
武阳钟道:“既然郭真人也对苏君尚关怀有加,那就催一催贵师吧。”
正争执间,天上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妇凌空而至,缓缓落下,举动之间,身上挂着的珠玉相互撞击,发出叮叮咚咚轻脆之音,又隐含节奏韵律,殊为动听。落地后,老妇人向张云意、王常宇裣衽为礼:“见过两位道兄。”
这两位也忙抱拳:“潘元君来了!”
其余真师齐声拜见:“见过潘元君。”
潘元君问许云:“情形如何?”
许云摇头:“禀师娘,情形不明,他们还困在阵中。”
潘元君向张云意和王常宇道:“两位师兄,老身是个弱女子,有几个疑惑不知何解,你们不要笑话我没见识。”
张云意和王常宇都道:“元君但说无妨。”
潘元君道:“此阵设立是否禀过真师堂?”
“未曾。”
“此阵是正是邪?”
“这个……”
“是否会伤人?”
“……额……有可能……”
“既然如此,为何还不破解?”
“听闻此阵乃邵大天师所设。尚在催问因由。”
“邵大天师的意见,是否凌驾于真师堂之上?邵大天师想要做什么,是否真师堂都不能干涉?真师堂是邵大天师的真师堂,还是道门的真师堂?”
这个问题令在场众人一阵沉默,片刻后,张云意开口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只是此阵从所未见,不知根底,恐破阵之时累及无辜。”
潘元君道:“若由我们三人联手破阵,诸位真师合力护持,能否避免伤及无辜?若是不够,再召集其余合道、其余炼虚呢?”
忽听天上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不用召集,老身来了。”又是一位老妇人出现在半空中,手拄龙头杖,落到地面上。
众真师又是一阵拜见:“见过焦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