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呆滞许久,最后颔首,竟然连回头看一眼都顾不上,低头匆匆而走。
有了第一个带头,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在场的天选者就走了六个,只剩下三个人坐在原地,没动过。而其他各方面管理生意的人里,也有人犹豫着站出来,下楼交割生意走人了。
不到十分钟,整个餐厅里原本喧嚣的氛围就变得寥落起来。
留下的人不足原本的三分之一。
树倒猢狲散,这年头大家出来混不都是为了洽钱?对白鹿讲忠义本来就是笑话,更何况,能站出来主动做切割没有背后捅一刀,就已经是好兄弟了。
而留下的人里,立场也未必坚定,说不定只是待价而沽。
一顿饭没吃完,只有散伙没有饭了。
而在等了很久之后,再没有人起身,林叔再度开口:“没人要走了?阿义、十七、金毛仔?”
“老林叔你这是什么话!”
金毛仔不知道憋了多久,此刻面色涨红:“出来混就是要讲义气,大丈夫一口吐沫一颗钉,老板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咳咳,我的家人,我怕他雷耀兴个卵子!”
话语可谓铿锵有力。
可惜,要是声音不发抖就更好了。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老林环顾四周。
被称为十七的男人抽着烟,淡然说道:“老板出钱我卖命咯,要不是老板帮我搞定高利贷,我早就去卖肾了。”
“呃……我,我也一样……”那个叫阿义的年轻人紧张的站起来回答,然后说了一半之后,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坐下。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只不过区别于打手,动脑子的人说起话来就漂亮许多,简直天花乱坠,令人倍感心安。
这时候,季觉就感慨,自己怎么就不是个心枢了?
难道是欲望不够强烈不够多,那么多上善都来光顾了,就心枢哥看都不看一眼呢?
可惜,他也没什么做以太的天赋,没学过读微表情什么的。此刻看完全程的热闹之后,只能感慨说好像那么回事儿,谁真谁假哪虚哪实,是真的半点看不出来。
可老林却偏偏回头,冲着他看过来。
态度恭敬:“季先生,劳烦您看一眼?”
???
季觉吃瓜的动作停顿一瞬,“我只说保护陈玉帛,可没说要帮你们做事啊。”
“劳您费心了。”
老林恳请,“总不能留下隐患。”
万一留下二五仔,大家都睡不着,总不能放着蛀虫在眼皮子底下。
季觉叹了口气。
“行。”
话音刚落,寂静中,忽然有两部电话的铃声响起来。
错落相间,各有不同。
所有人的错愕环顾中,季觉抬起手,指向了那两个来电话的人。
“这个,和这个。”
话音刚落,血色喷薄。
焚烧的黑烟和火星从林叔的手中浮现,一闪即逝,再然后,那个叫十七的男人的脑袋,就从自己肩膀上脱落下来。
粘稠的血色从裂口中滴落,引起一片惨叫和惊呼。
而那一张茫然的面孔,致死都不明白发生什么。
“这这这这……”
陈玉帛瑟瑟发抖,手忙脚乱的擦着脸上的血,“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季觉托着下巴,眼眸低垂:“有人嘴上说忠心耿耿,暗地里已经联系好了别人里应外合今晚就要吞下陈行舟的遗产了。甚至,拿到钱之后,你陈大少的脑袋还可以当做投名状,用来跟新的老板邀功请赏呢。”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了另一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