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继续大大咧咧的道:“孙臣唱戏,就是为了曾祖母,哪怕只要能博孙臣便是死也甘愿了,还怕登台唱个戏,便是现在,将孙臣这龙子打下凡间去,真能成下九流,可只要曾祖母能安好,这也不算什么。可不想某一些人,天天一本正经说什么孝顺孝顺,孝个什么顺,天天自恃着身份,端着自己,真要为曾祖母做点什么,他便这个觉得不妥,那个觉得不好,终究到底,他们怕损了什么的名,怕失了自己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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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笑嘻嘻的道:“曾祖母,孙臣对您,那可是掏心掏肺哪,您若喜欢,这太子我不做了,成日给您唱。”
弘治皇帝老脸一红。
有点无语。
这家伙,骂谁?
不过,弘治皇帝习惯了,背着手,故意左右四顾,仿佛朱厚照的话,和自己无关。
却见左右的张懋等人,却一个个也老脸通红,太子殿下,这说的是自己吗?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太皇太后似也听出了弦外之音。
可是……皇帝和大臣们的感受,到了她这个年龄,哪里顾得上,看着自己亲曾孙儿这般要上刀山下火海的模样,忙道:“彩衣娱亲?以后可不准了,哀家若喜欢听这戏,自是让他们去唱便是,你以后,可不准凑热闹,更不准,说什么不做太子的事,你便是太子,是往后哪,咱们大明的顶梁柱,来来来,坐下,饿不饿,吃些东西。”
朱厚照便被太皇太后拉着进了棚子里。
朱厚照大喇喇的坐下,捡起案牍上的脆梨便啃,一面道:“真香哪,孙臣还真饿了。”
太皇太后却早已是凤颜大悦,心情爽朗无比:“快吃,快吃。”
此时,方继藩已屁颠屁颠的跑了来,擦了额上一把汗,成功了吗?应该成功了吧。
他先到弘治皇帝面前,行礼:“见过陛下。”
弘治皇帝才缓过神来:“你还知道唱戏?”
方继藩感慨道:“本来是不知道的。”
“………”
方继藩随即高声道:“可是想到前些日子,太皇太后娘娘凤体欠安,儿臣心里急啊,茶不思饭不想,又听说娘娘要过大寿了,啪叽一下……”方继藩敲了脑门,用力过猛,有点疼,他龇牙,继续道:“这无数的唱词和念头,便冒了出来,或许……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咱们的太皇太后娘娘仁慈和善,感动了儿臣,也感动了上天,这才天降下这词曲,以娱太皇太后娘娘。”
这……说的有点玄乎。
可在这样的日子里,说这样讨喜的话,弘治皇帝却是哈哈大笑,乐了:“极好,极好,继藩啊,难为了你。”
远处的棚里,太皇太后听到了方继藩的声音,心里自明白,这是太子和方继藩一起弄出来的寿礼,道:“继藩,你来。”
方继藩看了弘治皇帝一眼。
弘治皇帝自是对方继藩点了个头。
方继藩才如蒙大赦一般,匆匆到了棚里,正待要向太皇太后行礼。”
“你这戏,哀家喜欢,往后,隔些日子,将这戏班子请来宫里,哀家要听。”
方继藩立即道:“孙臣也想说这话,正准备成立一个方家班呢。娘娘喜欢,便是天大的事,孙臣即便是千刀万剐,徒子徒孙们死绝了,也定要……”
太皇太后忙道:“胡说什么?”捡起一个脆梨,往方继藩手里塞:“来,堵着你的嘴。”
方继藩噢了一声。
看来有点用力过猛。
太皇太后还是不喜欢这么有营养的表达方式,可我方继藩,一向耿直,那等臭不要脸的好听话,我也不屑去琢磨啊。
方继藩啃着梨。
太皇太后脑海里,还回味着《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