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春门外,许聪停好了马车,赵正进宫城议政,他便在马车旁掏出盐巴来喂马。
赵正嘱咐道:“聪儿,你就在此地等我,不可乱跑。”
“是,侯爷。”许聪小心翼翼地提了提袍子,他今日穿了阿娘为他新裁的衣裳。虽然不过只是一身圆领袍,但像模像样地还戴了个新幞头。庄户人家如此打扮的可不多,为了今日,老许头也算下了血本。
赵正见许聪专心伺候马匹,于是放下心来,抬步进了永春门。
等过了安检,进了恭礼门,还未到待漏院时,却见赵金玉已经等在了外面。
“元良你可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赵正一时疑惑,自打来了长安之后,还从未见赵金玉如此慌张过。
“安国公!”接连有来人向赵金玉行礼,赵金玉胡乱推了推手,敷衍完后,拉着赵正到了墙角,“圣人发病了。”
“圣人的身子一向不好,发病了也没甚奇怪的。为何你如此慌张?”
“这病来得快,也来得急!听高内侍说,早上起身时还好好的。谁知用膳时忽然就大咳了几声,便倒地昏厥过去了,此时还未醒!”
赵正吃了一惊,赵玔的身体是打仗打垮的,一旦倒下非同小可。关键是赵硕还在长安,圣人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太子若是当场发难,凉王插翅难飞。
“御医怎么说?”
“痰症复发。”赵金玉道:“郑相已去了内庭,嘱咐我在此等你。”
“等我作甚?”赵正奇怪道。赵金玉说道:“嘱咐我莫要让你进殿,一旦圣人有个三长两短,你须得立时陪同凉王返回河陇,以防不测。”
“那不扯澹么!”赵正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拍拍屁股走了,达念呢?她还在良淄。若是和凉王一同逃跑,太子拿了达念,用脚指头想都会发生什么。
“元良放心,良淄我已派人从东门去接了。一旦有事,你们便在城南汇合。凉王也已知晓,只是他目前仍在甘庭殿,一会我去看看情况,再劝他早做打算。”
赵金玉拉着赵正往外走,赵正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他停了下来,看着赵金玉。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怎么不走了?”赵金玉急了,“此事万分危急,太子的龙武军得到消息已在整装,随时入宫。”
赵正皱眉,犹豫了片刻,断然道:“不能走!不仅我不能走,凉王也不能走!”
“怎么说?”
“圣人若是驾崩,太子便是名正言顺新皇。我与凉王在和河陇起兵,那便是造.反。师出无名,十分被动。届时天下必群起而攻之,没有个十几年安稳不下来。河陇前有太子,后有吐蕃,难免腹背受敌,仗怎么打还两说,关键是眼下不仅你嫂嫂在长安,你与琳儿、怂娃他们也在。我走了,你们必遭屠戮。”
“这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那许多作甚?”赵金玉道:“只有你与凉王回了河陇,平凉才不致群龙无首,吉利他们才不至于冲动胡来。而凉王性情温和,持重爱民,未来定是明君。为了大唐将来,牺牲我等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我如今已是安国公,只要有周旋余地,太子也不敢对我太过分。”
赵正定了定神,面对大义凌然的赵金玉,还是摇了摇头,“我先去见过凉王。”
“你怎就如此固执呢!”赵金玉压着嗓子,差点骂人,“你去见与我去见有何区别?”
“稍安勿躁!”赵正料想皇帝不急太监急,凉王若是有跑的打算,他早跑了。他能留在甘庭殿,那便是说他未曾想跑过。他若是不回河陇,赵正自己回去了又算什么?自己起兵?那不是自掘坟墓,自寻死路?
大唐虽然凋敝,但边塞军将仍旧善战。不说剑南黔中,尚且还有安南、安东都护府在。河陇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