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那日拦住皇后,不让她出宫的目的是什么吗?”
白愉一惊,有些心虚的垂下眸子。
“你念着生产六皇子时,她不顾自己的病情将太医都派过来全力救治你的恩情,不想让她横死乱军刀下,是不是?”
白愉不再说话,沉默看着笑呵呵的六皇子。
她的确是不想要皇后身死那些兵丁的手中,或者说,她是不想那万分之一的、会沦为俘虏的可能落在那个女人身上。
皇后是个很好的女人,今天见过的那位郡主也是。
她们眉目清明,心里都无杂念,合该过这世上最好的日子。
濯涟见她这般模样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觉得她真是可笑。
自己生不顺遂,却总想着让别人过的滋润,真是个傻子。
“娘娘,咱们先不说那些了,就先说说今日您见的那位尊皇郡主如何吧。”
她今日被拦在了外面没有进去,没法知道凤璟妧究竟是何模样,脾气如何,外界传言有几分可信。
这些她总得摸清咾,上次这个蠢货动用了宫中埋下多年的眼线人脉,都被皇后一锅端了,现在想在宫里对凤璟妧下手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将消息传出去,告诉外头的人办这件事。
说到这里,白愉显然来了精神。
她抬起秋波潋滟的眸子,看着濯涟道:“这位郡主与传言并不相像。”
濯涟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白愉沉思一刻,又道:“她不像传言中那么跋扈、反骨,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很大气端庄的一个人,实打实的大家闺秀。”
濯涟却是蹙起了眉头。
“还有呢?”
她总得把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元娖郡主琢磨透了才能行,不然,长都里一直放着一位曾经横扫千军的女将军可不美。
白愉回想凤璟妧当时的模样,不自觉就上了笑。
“还有就是,这位郡主眉宇之间很是有股气吞万里山河的磅礴之韵,与寻常女子相差甚多。”
“我今日见郡主,料定她不是一个长袖善舞的人。”
她微笑,继续道:“娘娘与我都未曾开口,郡主几次想要打破寂静,但最终都是动动嘴便没了下文。”
白愉看向濯涟,眸光清清的,“可见这位元娖郡主是个直爽性子,想来不会那些弯弯绕。”
濯涟眸光沉沉,嘲讽的勾起唇角,道:“你倒还挺喜欢她。不要忘了,张将军父子就是被她亲手杀的。”
白愉面色一白,仿佛浑身血液都凝滞了。
“我明白自己的立场。”
她垂下眸子淡淡开口。
“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转眸看向已经在她怀里睡着的小家伙,眉目间不自觉染上淡淡温柔。
这世上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她总得为自己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