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眼睛?昨日风沙入眼,到今日肿痛不已。已寻郎中看过,却也无甚大好。”
江陵瞥了他一眼,见他左眼红肿,当是细菌感染了。
情况上,不算严重。
只是这人可能是禁受不住那瘙痒,不断用手去揉,这才又肿又红。
“能瞧,但纹银十两,不赊账。”江陵道。
那人穿着华贵,当是走商人家。听着竟要纹银十两,当场就冷呵起来:“你治她,分文不取,治我却要十两?莫是择人下菜,岂有此理啊?”
江陵淡笑道:“并不强求,你可以不找我,我同样分文不取。”
“嘿,你这……”
那人本想发点牢骚,但行商经验告诉他,凡事留一线,这后续才好相见。
若此刻把话说死,翻了脸皮,那之后便是不好再说了。
心中权衡一二,道:“十两纹银也不是不可,只是,我需看到效果才行。你可敢应?”
“可以。”
“行,那我就信你一次。”
商人从身上拿出纹银十两银票,放他面前,然后等他诊治。
江陵只端起一碗水,稍稍浸入灵力,然后对着商人脸上就泼洒了过去。
商人被淋了个突然,差点摔倒。
忽然拍桌而起:“你这是甚意思?”
江陵镇定自若从身上拿出一瓶左氧氟沙星滴眼液丢给他:“已经好了,这药滴入眼内,一日三次即可。只要控住不用手去揉搓眼睛,不消三日,便差不离了。”
这就好了?
你泼我一脸水,这就叫治好了?
商人心愤,本欲发作,可忽然之间也确觉得眼睛已经不那么肿痛,甚至连瘙痒感也失之不再。
他忙回到自己桌边,与一伙计问话,让伙计看自己眼睛怎么样了。
伙计看了,连连点头,说出实况。
商人这才转怒为喜,抚掌道:“妙啊,我昨日寻郎中,左看右看都未治好。可你这小先生,只泼我一碗水,竟就消了我眼部肿痛,真乃神人也。”
江陵只是微笑。
他本不随意与人诊病,但刚刚到底是与那妇人有了轻微肢体接触。
此时,若再诊他人,她那边便不会再心存尴尬。
以后回去,也不会被人说三道四。
商人眼睛被治好,一时间这区区草棚子里的茶客,又纷纷议论起来。
对江陵的医术,皆赞不绝口。
不少人有心求医,但江陵开口就要纹银十两,让囊中羞涩者也终究开不了这个口。
说着说着,外边忽又有一商队走来。
驱赶着羊马。
商队共有四人,到了草棚边,将羊马栓再石墩子上。
烈日正炎,那羊马走赶一路,嘴冒白沫。
茶棚主人见了,好心端水过来。
可还未出茶棚,那商队之人就制止道:“我们只来喝茶,店老板倒是不必麻烦,这些羊马不用饮水,你且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