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盘碟酒杯乱飞,仆人惊呼扑救各种餐具。
“冷静!冷静啊!赵兄!”
双方死命拉住这兄长。
过一会儿李暮山也终于在桌底下抓住这吃酒吃醉的人,轻轻一提,本明亮的茶黑眸子低了暗沉颜色。
太瘦了。
指尖透过薄衣感受这病态,当下酒味被呼出许多,风也吹上了眉宇。
“给我吧。”
气氛霎时安静,赵敏向李暮山伸手,接过自家的,呜呜囔囔的幺弟,神态温柔捏下对方鼻子,带回座位上,端起自己面前的酒喝了。
亭里的颜色淡薄几分,晚霞在消退,大暗沉厚的天,无声笼罩于亭阁之上。
是要重归正事了。
朗烨看看趴在桌面上呢喃且闭目的瘦弱男孩,恍惚觉得有些熟悉,再恍恍然,目光就落在了李暮山身上,眼瞳颤动一次,像是看见了自家小伙伴的曾经。
仆人打扫收拾碗碟和一些酒杯,桌上酒渍被擦干净。
李暮山无声入座,裹满绷带的手将酒杯拿开一些,抬头,真真正正静坐下来。
“让你们见笑了。”赵子淳也回到座位上,伸手抹一下脸,拿起碟子边的折扇,握住扇根,又手掌一松,讷讷放下折扇,鼻腔顺出两股浊气。
“那鬼神的来历知晓吗?”
吃着茴香豆的灰辫老人终于说话。
两个赵氏晚辈明显身子一松。赵子淳十足虔诚地向老人作揖,长叹气,实诚倒出辛酸来:“我幺弟现为大国师的幼徒,自小在天师山谷读书学术,虽看起来瘦弱病态老成,如今才年满十一,若不是大国师施术用九转古镜压住潮儿的三分之二生魂,当前他早已遭遇那古庙鬼神的毒手,睡进红棺材,真正入梦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