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和谨慎已经让你大动肝火,你不得已走这一步险棋,不得已暴露自己来冒险。”
“你已经输了。”阿列克谢直视叔叔的阴怒面容,乃至笑了起来,“什么忠诚的故事都是假的,注定失败的长老不值得太多关注,昨天是你最好的机会,也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在人事厅的疯癫表演很精彩,但你也应该清楚,从那之后你再也别想在这里杀我了。”
“我只需要等。”阿列克谢摊开手,在阳光中踱步,“等着你资金链断裂,等着我在洛米塔的朋友带回讯息,等着你倒下,等着你死在这份交易契约里。”
“我们的位置将会互换。”
被笼上一层金光的手来回比划,惊扰几缕飞尘,隐晦至极的气息炸开,震荡出一圈风暴。
“轰轰!”
两圈风浪裹挟着各自的人后退。酒馆外的街道口忽然出现一声十足不耐烦的鼻哼,下一瞬两道耳光炸响,不同穿着打扮的两位侍卫倒飞而出,狼狈在酒馆内滑行数十米,撞倒一片桌子椅子,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要是再动手就把他们都丢进监狱,我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好的老师。”
风离,一行披着披肩的律查推门而入,为首者个子娇小,眼瞳粉红,弯出十分灵动的狡黠弧度:“谈好了吗两位犯人,怎么说着说着又动手了呢,这真的让我们很难办呀。”
突然闯入眼帘的律查有些膈应人,阿列克谢微微张嘴,深呼一口气,摇头答:“我不是犯人,我在城里从未有过犯罪,也定时缴纳税金,对此我可以起誓。”
“行行行。”年纪轻轻的律查点点头,看眼死死盯紧自家侄子,且被律查箍紧的老贵族,伸手在脸前扇扇风,抬起下巴示意队员将那两个昏迷的武者架出去;自己退后一步躬身,单手在空气中舞圈,是极其标准的告别礼仪,“再见了两位,下次我再进来,可就真要把你们带入监狱了哟。”
“尤其是你。”
他用粉红色的眼瞳装入老贵族的模样,声音陡然冰冷下来。
酒馆门闭合。
这对叔侄的第三次谈判就绪,只是空气似乎有些狂躁,谈判双方的眼神,也都充斥着不大好的冷意。
“你以为就你等了很久吗?”端起杯,终是阿列克谢先出声,“看着自己的产业一步步衰落却不敢大作为的感觉是很糟糕的,从汤姆接管生意开始我就知道,也千百次梦到了这一天。”
酒水入喉,八角帽挡住大部分的光,藏起几多辛酸,几多心心念念。
其实他看见了。
就此往前八年,一个有风的夜晚。父亲生前最信任的管家将一纸粉末加入晚餐,恰巧是年轻顽劣能拒绝,可母亲却由此倒在床上吐血,咳嗽咳到悲鸣。
他不敢出声,哪怕哥哥当晚癫狂如野兽,他也不敢说话,仅带着弟弟疯跑在老街的夜色下,躲开那座庄园的声音,让那些不再熟悉的眼找不到自己。
第二日姑姑只来过一次。
之后庄园再也没有了管家,被阿瑟、罗米保了一晚的汤姆也承担起整个老街的重量。他们的家,也安进了商会。
嘴里有血味了,原是记忆在咀嚼,将酒杯都咬烂,一块一块在生吃昂贵的玻璃。
到底是等来了……
八年前那个男孩的心念,今日在阳光下绽放出光采。
吐掉全然是血沫的玻璃渣,八角帽帽檐下的眼眸抬起,盛入亲叔叔的惊愕,慢慢咧开嘴,笑得狰狞,恰如从地狱里上爬来的恶魔:“我知道我的两位姑姑杀死了你第一个儿子——米米多,一个让你选择把这名字继承下去的,”
“嘭!”对面的叔叔抓住阿列克谢的衣领往自己这边拉,举起拳,酒馆的门被风吹开,对准他的背打上一阵冷意。
“你在生气吗?”嘴角流出血的亲侄子扯出微笑,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