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
当然,其中可堪征用的战兵应是十不足一,其余大多为老弱妇孺。但如今李承志不缺地,只缺人和粮。
如今人有了,粮自然也不远了。
李承志收起信封,又问道:“皇甫可曾遣人来报?”
“秉郎君,还不曾!”
李承志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嗯,看来尚算顺利!”
这一次虽是他亲征,但领兵征战的依旧是皇甫。七日前出兵之际,皇甫由西向东,过渭河进冯翊郡(辖今高陵区、三原县、闫良区、富平县)。
冯翊郡不大,郡境堪堪百里宽广,且西培大半都被咸阳郡包围,是以郡中早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虽然不似豳州诸郡一般主动请降,但皇甫让的两万大军刚一渡河,诸县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便缴械投降。
倒是皇甫又由南向北,转攻北地郡时遇到了不小的抵抗。
也是因为北地郡紧邻华州,一旦告破,华州便有失守之虞。是以元钦调兵遣将往北地郡支援,声势极大。
但李承志估计,官兵便是抵抗的再激烈,也只是守城为主,是断然不敢野战的,不然败的更快。
而此次出兵,西海的战略意图是以抢粮为主,占地为辅。而皇甫素来沉稳,自然会将他的意图贯彻到极致。
“李彰呢?”
“午间已攻下霸城,正往骊山进发!”
“知会予他,莫要进的太快,以免元钦狗急跳墙,故伎重施!”
过了骊山便是华州的郑县,而郑县距潼关也就百里。一旦大军攻入郑县,莫说据守潼关的元钦,包括洛京的少帝、顾命亲王元怿,并满朝文武,哪个不大惊失色,肝胆俱裂?
万一元钦脑子一抽,将华州的粮草也尽数烧光,就得不偿失了。
也是因为李承志根基太浅,虽连战连捷,势如破竹,不过都是凭一时之勇。是以绝对没有攻克京畿的实力。
其余不论,光是粮草就能愁的他掉光头发。
其次,火药又不够了……
……
时值九月,天气渐冷。京中的小娘子已不敢只披一袭轻纱就招摇过市,都已老老实实的换上了长裙。
田中粟米早已收尽,老农赶着耕牛奋力犁田,只求在落雪之前将田耕完,最好再能下一场雨,将地浇透。
待天冷后,就能将田中的硬土冻的稀碎,细若粉尘。来年春种,出芽率自然极高。
今年尚算风调雨顺,如河东、河南、山东的收成都是不差的。洛阳也在此例,老农自然喜笑颜开。
若是往年,满朝文武自然也已弹冠相贺。说不得皇帝就会找个由头赐宴王公大臣,与民同庆。
但今年,殿中百官个个愁云惨澹。
十日前,元钦捷报,称大败贼帅皇甫让、李彰,拒敌于华州之外,潼关无虞。
但事实又是如何?
绣衣使早已查的分明:自半月前,贼将皇甫让、李彰相继攻克京兆郡的新丰、莲勺,北地郡的铜官、频阳,贼逆陆续陈兵于华州边境。
而元钦却龟缩于潼关而不敢出,只是遣羊祉与杨钧兵分两路,予州境御敌。
也根本不是元钦与捷报中所称的大败贼敌,而是对峙几日后,叛军便自行退兵,撤入了就近的县城之中。
看来李承志似是有罢战之意,也可能是因天气渐寒,故而撤兵,想来今年再无战事。
这算是喜讯,而且是今年朝廷与西海开战以来唯一的喜讯,但元怿总觉得哪里不对。
李承志向来是得理不饶人,怎会弃大好局势,而偃旗息鼓?
果不然,昨日近夜时分,夏州传来急报:月余前,贼将李丰自金明郡出兵,进犯夏州。不足十日,便取朔方(今陕西子长,清涧一带)、偏城(今陕西延长、延宽一带二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