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烧了个干净。李氏小儿为免重蹈复辄,自然要偃旗息鼓,待我雍州全境夏粮入仓再来攻克,自然就能抢得许多粮草……便是你我欲破釜沉舟,烧的也只是雍州城内的粮草,难道还能将治下郡县内的粮草也尽数烧光?”
元遵恨的咬牙切齿,“你当城下贼军为何围而不攻,只围了数日,却又将大半兵力撤走?就是怕将我等逼迫过甚,万一铤而走险,行元钦故智,溃走之际将州境内的秋粮烧光……”
亲信恍然大悟,又盯着城下的叛军看了一阵,低声劝道:“殿下,如今城下逆贼还不足万,我城内守军近三万,岂不正是天赐良机,何不令守军出城迎战?”
“尔蠢不自知……良机个鸟毛?”
元遵怒极反笑,“崔延伯当世名将,威震宇内,且拥大军三十万,但结果却落了个兵败身死。而你难道不知,时叩陇关之敌贼,只是崔延伯之十成之一?
而如今城内守军虽有三万之众,但十之八九却是从泾、岐二州溃逃而来,早已为惊弓之鸟,岂是城下逆贼的敌手?”
亲信闻言,声音压的更低,几不可闻:“便是不能胜,也能趁机突围……”
突围?
“狗贼,你莫不是想哄爷爷出城送死?”
元遵越听越恼,一把揪住麾下的领口,指着约一里外的铁炮骂道:“可曾看到那火炮,只这南城之下就足有十樽,而城下门洞就只三座,每座门洞外足有三门炮严阵以待。但等城门洞开,便会三炮齐发。兵马都未冲出门洞,就会被尽数射杀,你如何突围?”
亲信的脸色煞白如雪:“如此说来,李贼竟是要将我等困死在雍州城中?”
“不然还能如何?李贼无非便是想不费吹灰之力,以迫使我等献城而降。但我元遵身为元世宗亲,又岂是摇尾乞怜之辈?尔等也莫要再劝,好生与我守城,无非便是与城共存亡……”
亲信正值肝胆俱颤,心若死灰,但听到元遵的后半句,双眼顿时瞪的比核桃还大。
我等何时劝你投降了?
哈哈,原来是这个意思?
亲信登时心领神会,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
待骑兵行为马术操典,便是炮营按旅轮换出操。并不复杂,不过是站站军资,练练队列。
倒不是李承志有意耀武扬威,而是怕兵卒闲出毛病来。
自酉时开始,这一番折腾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也就是戌时初,太阳已到了西山之巅。李承志令各军陆续回营。
雍州四城之下,每城就只三座城门,西海各军自然也驻扎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但并非彻夜不眠死守,而是各分两部,一部值前半夜,一部值后半夜。若是在夜中听到动静,不论有无军令,炮卒都会照着城门开炮。
备的弹药全是开花弹,一旦炮响,方圆百步内寸草不生,来多少都不够杀的……
李承志的帅营就扎在北城以东约三里的地方,这里是长安县治下,予月余前占了咸阳,便已归西海。
所以于一月前,雍州就已是兵临城下,所以元钦和羊祉才跑了那么快。
但谁能想到,已喂到了嘴边的肥肉,李承志硬是忍着不吃?
想必这一月以来,朝廷已是如坐针毡了吧?
李承志转着念头,随大军回了营。
刚入中帐,李聪便风尘仆仆的迎了上来:“郎君,大兄(李亮)捷报!”
李承志接过信封匆匆一扫,脸上浮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出兵七日,豳州便光复泰半,想来至多日,剩下的数县便能尽数攻克。
之所以这么快,全赖元钦的神助攻。若非他溃逃时烧了粮草,豳州数郡不会在短短两旬内就烽烟遍地,各郡各县相继喜迎义师。
所以李亮不但未费一兵一卒,更是在短短数日内就收拢了近十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