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七章 三月三,杨李开(3 / 4)

大魏春 眀志 240 字 2022-07-16

年节之时,你与李韶为使来了西海,李韶虽是当日就走,而你杨舒却留足了三日。

至酒过三巡,你便借着醉意,大骂太后昏庸无能,朝廷奸佞当道,便国将不国,民不聊生。

还称关中迟早要反,更是曾耳语:但凡哪日西海兵进关中,杨氏必为李氏前驱……

掐指算来,这话说了也就半年吧。而其中足有四月,你与李韶皆被囚在薄骨律,每日除了吹风观沙看太阳,就是与父亲下棋。

我就不信,这足足四月,还未让你杨延容下定决心?

更何况,李韶派心腹送予一山之隔的李亮,又呈至西海的密信,还在我柜中锁着。若不拿来让你看看,李韶在信中是如何说你的?

杨氏兄弟,如杨钧、杨舒皆可信任,更可重用!

意思是这二人早已被他策反,就差在杨延容脑门上写个“反”字了……

李承志暗暗腹诽,又呲牙一笑,反言讥讽道:“倒是未曾料到,延容公忠于朝廷之心,竟是日月可鉴,着实难得……”

杨舒刚喝了一口酒,正含在口中回味,乍一听此言,“噗”的一声就喷了出来:“吭……吭吭……无耻小儿,焉敢讥笑老夫?”

谁让你装疯卖傻,装模做样的。

不看我伏案写信予高英之时,你急的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当场折了我手中笔管,案上信笺的模样?

这分明就是怕我放龙入海,放虎归山……

连咳了几声,杨舒正了正神色,疑声问道:“为何罢战?”

终于忍不住了?

李承志暗哼一声,也敛了笑意,肃声道:“此前皆因迫不得已,才破釜沉舟,背水之战。而今胡敌虽去,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廷再是江河日下,日薄西山,也非我西海可力敌。我若不退,便是玉石俱焚,再败俱伤的下场,还何谈图谋中原,逐鹿天下?”

“真就只是如此?”

杨舒斜着眼睛,“还是说,你有不得已的若衷?”

“苦衷自然有,无非就是缺兵少粮!若是再能有十五万雄兵,两百万石粮草,替我守好敦煌、居延、山丹、秦岭,绝了柔然、吐谷浑并南梁坐收渔翁之利之心,不需五年,我便能饮马洛水,兵指洛京……”

李承志大手一挥,又呵呵一声怪笑,“若不然,你替我想个法儿,莫要使这三方强敌觊觎,也不需多,三年即可……”

你当爷爷是神仙?

杨舒暗骂一声,又唏嘘不止。

说来说去,还是西海根基太浅,就如拿着神兵利器的稚子,初时仗着神兵之利,尚能大杀四方,但时日一久,必然后继乏力。

若从长远计,李承志谨慎些,才不失为上策。

就是可惜了关中士族与百姓,都以为至多予仲秋前后,必然能喜迎王师……

暗暗一叹,杨舒又问道:“若只是赔人赔粮也就罢了,朝廷尚能转寰一二。而如割地、赐国,无疑于痴人说梦,想都莫要想。待到那时,你又该如何?”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朝廷不应,自然只能兵戎相见。说以三月为期,就不会迟一日,更不会早一日。不过就算是打,也要讲究轻重缓急。”

李承志笑意悠然,“就是不知,延容公何以教我?”

连杨氏愿为李氏前驱之类的话都敢说,杨舒哪还有什么顾虑?

他四下一瞅,见门窗紧闭,密不透风,才一掀袍襟,又用力一撕。

只听“嘶啦”一声,袍襟就被撕成了两半。杨舒又一摸索,从中摸出一张帛绢,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字,且赤红无比,似是血书一般。

李承志都惊呆了:“你我相交数年,知之甚深,我焉有不信延容公之理?便是你酒后疯言,我也只当作真话,又何必挺而走险?”

先不论这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