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但凡触之死相残之又残,难免会使蠕民心生畏惧,且恐惶日益俱增。如此这般,只挺了三日,竟就有部落不听军令,予夜里率部北逃……
那柔然统帅自知大势已去,若是再不下撤军之令,不战自逃者只会越来越来,愈演愈烈。是以予第四日就带着余兵与牛羊,粮草循入漠此了……
好在那柔然统帅并未迁怒,也未赶尽杀绝,只将带路的军将驱逐了事。军将不敢怠慢,昼夜兼程,急予大将军秉报,但依旧在路上费了五六日,予两日前才到……
得讯后,大将军立机立判,断定既南北两路均已兵败,西海必尽遣主力,乘胜追击。目标无非就是陈兵于河渠司的大将军。是以大将军急令三军后撤,先退入边墙之内,而后又令我来此传讯,令邢都督即刻率军北上。
并令任城王。崔县子弃守金城,率残部退回陇山,驻守萧关、武都镇,绝不能使西海进犯关中……”
几个人听的头都好似要炸了,只觉脑中嗡嗡作响,眼前更是隐冒精光。
南路大败也就罢了,竟连北路的二十万柔然大军也被李承志摧枯拉朽一般,撵回了漠北?
而且不管是哪一路,都胜的是快之又快,简直颠覆了这些人的认知。
遍观史书,凡兵力上十万,九成九为旷世大战。便是打不上三年两载,至少也需一年往上才能分出个胜负。而换做李承志,莫说“年”,竟连“月”,甚至是“旬”都用不到?
从来未听说过,两方兵力合数十万的大战,就能在数日内就能分胜负,见生死?
而惊诧只是其次,最令元怿等人难以接受的是,大败似是已成定局?
若论战兵,崔延伯与吐谷浑兵合一处近有二十万,柔然稍少一些,便是无二十万,十万往上该是有的。但若论战力,反倒是兵少一些的柔然更强。
然而这两方都已一败涂地,独剩十五万新近整编,士气战意低之又低的降军的元遥,又如何抵挡得住士气如宏,锐意不可披敌的李承志?
唯今之计,也就只能断尾求生,苟延残喘。是以元遥才会急撤大军至大河以东,又令元澄与崔延伯率残部撤回陇山。但是想依大河与陇山之天险,抢得一丝喘息之机。
然后就算能顺一两口气,又能维持多久?
元谣能守得住大河,却守不住六镇。李承志只需携大胜之势进犯六镇,只剩一伙老弱病残可征的奚康生并不比纸湖的强多少。
而后李承志就可由北向北,入晋地,进河北,犯山东、关东。
而早已捉襟见肘,入不敷出的朝廷又该如何应对?
“真是祸不单行啊……”
想到这里,元怿只觉眼前一黑,悲呼一声,竟软软的瘫了下去?
元钦一声惊呼,将他搂在怀里,照着人就是一顿勐掐。元怿一个激灵,待睁开眼皮,已是泪流满面。
喉咙一鼓一鼓,两唇更是哆哆嗦嗦,想说什么,却又似难以启齿。
其实凡堂中之人无不心知肚明,元怿欲言又止,只是不敢将“大势已去”这四个字吐出口。
众人面面相觑,对视几眼,却不知如何劝慰。最终还是李宪膝行一步,暗然叹道:“殿下何必心忧至此,若连殿下都已灰心丧气,那予我等、予士卒而言,岂不更是万念俱灰,不知所措?
大将军也是料定此节,是以才言简意赅,只予信中言及调兵之令,各种缘由却令我口述。就是怕动摇军心,一发而不可收拾……
将军也知此讯必使诸位骇然变色,方寸大乱,是以着重叮嘱予我,向诸位言明:如今我等远不至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崔县子虽然大败,但死伤多为民壮,如今七万余残部中至少有四万余中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