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元恪压了他十年都未让他低头,竟会向自己道歉?
这分明就是元钦自做主张,而只是通过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李韶看出了虚实。
已到了如此火烧眉毛的时候,元澄这奸贼竟都不忘阴谋算计?
如今之关中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稍有些风吹草动,就能逞星火燎原之势。元澄既然早就怀疑自己与李承志暗中勾结,不清不楚,是以怎敢在此关键时刻再遣自己入关?
怕是自己稍稍露出些欣然之意,就有可能枷锁加身。
这个当,是万万不能上的……
也是巧,李韶的话音落下并无多久,就有军将来报。说是李宪到了。
众人肃声起身,齐齐的迎了出去。
如今李宪虽暂代中书丞,但既非辅臣,也非衙将,自是当不起如此礼遇。众人之所以如此,是料定李宪此行定然是领大将军元遥之命,来此传令了。
几句寒喧,众人将李宪迎进堂中。李宪也未含湖,更不敢托大,当即就将一封手令递给了元怿。
元怿先拆开了第一封,略扫几眼,脸上便浮出几丝古怪之色:“大将军有令:令邢都督即日率军北上,与他予河渠司会师。又令姑臧候随军……”
元钦悚然一惊:“为何要邢都督北上河渠司,而不是南下驰援金城?”
元怿摇了摇头:“信中并未提及……”
众人“唰”的一下,齐齐将目光定在李宪的脸上。
方才只知道是急行了数百里,是以风尘仆仆。此时才知,李宪脸上很是干净,但脸色腊黄,近如土色,好似大病了一场。
“怕途中被敌方细作所趁,故而大将军并未在信中言明:两日之前,也就是下官至河渠司的第二日,大碛传来急报:柔然退兵了……”
元怿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为何?”
李宪揉着鬓间,缓了好一阵才道:“应是半月前,柔然前军方至大碛,中军将将驻营于浚稽山,与西海隔山对峙之时,突有大军翻过涿邪山,突袭柔然后军。
中军不得不救,只好挥师向西。而恰至此时,又有西海大军翻越浚稽山,猝然就攻柔然中军大营。如此腹背受敌,柔然苦战五日,最终不敌,撤往漠北。”
说到一半,李宪身子一抖,好似极为恐惧,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据为柔然大军引路之军将称:出现在涿邪山的西海大军,应是来自敦煌。不但来的极快,且攻势极为凶勐,数万精骑不到一日便兵溃如山。听说死伤虽不多,但数十万充为大军口粮的牛羊,并准备运往汗庭的数千车粮草、帛麻尽数被西海缴获……
得此急讯,中军不得不救,只能即刻回师。柔然统帅虽早就知道居延湖北、浚稽山南陈有西海大军。但有斥候曾靠近窥营,称至多不过两万之数。是以柔然统帅起了轻敌之心,并未在意。
而就是这两万西海之兵突出居延湖,悍然攻向近有十万之巨的柔然大营。柔然统帅只以为西海以卵击石,却不想对方才是石头,自家才是鸡子:但听炮响,无论胡兵还是战马无不一惊。但凡近敌阵者,十骑九坠,十兵九伤。
而最令柔然惊恐的是:那炮还不知在何处,但听炸响,就有以铁链相连的铁丸从天而降,落到大阵中心。其后就如巨镰横扫,瞬间将十数骑被拦腰斩断……
若如此也就罢了,只多退兵便是。但西海得势不饶人,步步进逼,大军化整为零,每一军便立一阵,而后悍不畏死的向柔然中军进攻。柔然中军虽皆是精骑,但近有十万,且有随军之牛羊,辎重,自是不舍得随意丢度,故而只能列成骑阵,且战且退。
但蠕民愚昧,一听炮响就以为是天雷。且凡火器利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