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过,如今祸事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
众臣心思各异,暗暗猜忖,又听力士喝道:“有事秉奏,无事退朝!”
果然?
若是太后欲改祖制,便是不会一言而决,至少也该在今日提说一两句,而不会如此急的罢朝。
这分明已是焦燥不耐,急与元澄等人商量对策……
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人敢不识趣,便是有重事要事,非秉不可,也只是将奏章递予秦松,请他代呈。
如此这般,不大的功夫,近百朝臣就走了个干净。殿中就只余四位辅臣,分别是元澄、元诠、刘芳、游肇。
另外四位,奚康生与邢峦皆在北地领军,元怿被高肇所俘,崔光却又被李承志所俘。
再加刘芳与游肇从无领军之经验,是以只理民务,军事大都由元澄与元诠把持。
而今日之事只因干系太大,怕落人口实,才将他二人留了下来。
高英依旧脸色铁青,也不知是怕,还是恨,足足离着两三丈,元澄竟听到了隐隐的咬牙之声。
几息之后,又听她勐叹一声,嘶声问道:“事已至此,诸卿可有良策?”
元澄与元诠默然不语,看了看太后面前桉几上的急报。
其实这份奏报予昨夜子时就进了宫,高英看过后惊疑不定,便以已然夜深,不可惊挠百姓为由,硬生生的拖到了五更,才唤来了四辅。
得知内情,四辅骇然失色,先未商量对策,却先劝着高英尽鸣钟。
纸包不住火,迟早都有败露的一日,与其猝然一日泄露,害的群臣失色,继而导致朝局不稳,不如循序渐进,慢慢道出。
是以才有了方才只敲钟,却未宣读何事的这一幕……
还能有何良策?
游肇与刘芳对视一眼,暗然一叹。
他日之因,今日之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自陈仓大胜后归京,那近一年,李承志受尽冤屈。便是一向韬光养晦的刘芳都看不下去了,屡次秘谏太后。
崔光与游肇更是据理力争,时不时就与元英吵的脸红脖子粗。
然而高英终究只是一介妇人,尽居深宫,又能有多少明辩是非的能力?
前有元英、元澄数朝元老,元氏亲王以权衡之名,行压迫之实,后有高肇暗进谗言,终是逼得一代能臣假死循之。
至于李承志早有不臣之心,简直是笑话。
若是他早有贰念,焉能冒着暴露的风险,尽遣李氏部曲解沃野之威?
若是那时元英、元澄莫要猜忌予他,朝廷也大方些,授以实爵,十有八九能使其彻底归心。
可惜,事与愿违……
刘芳与游肇一个掌太常,一个掌太府,且对兵事知之甚少,也很少插手,故而索性闭口不言。
元澄与元诠则是暗暗惊骇,左右为难。
惊骇的是才只一年,李承志为何就能长成庞然大物,竟能与月余之间大破罗鉴与元鸷十万余大军?
如今更是此消彼长,其害更甚于高肇。若不将其诛除于弱小之时,而任其成长,必然致灭顶之灾。
而偏偏朝廷恰至前力不足,后力不继之时?
办法倒不是没有,无非就是驱虎吞狼。
就如高肇,他既然能与罗鉴合谋,定是已知李承志必为大患,更甚于朝廷。如今又闻此噩耗,焉能不知若依旧与朝廷征战不止,不论谁胜谁败,最后只会便宜李承志?
是以才会予信使行予便利,将罗鉴与元鸷之急报尽快送予奚康生,并秉至京中。
其实不言而喻。
这倒好办:便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