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为右卫将军元继长史……”
李承志稍一思索,嘴角稍勾了勾。
原来是天水赵氏?
天水赵氏为一等门阀,便是与弘农杨氏相比也不逞多让。只是在元魏,予朝中任重臣,州郡任刺史、太守的子弟就不在少数。
因祖居秦州,再加族中子弟为右将军元继属官,故尔举族附逆。然后被李承志一骨脑掳回了河西。
因为赵氏与任氏同为秦州望族,且为直系姻亲。而大伯母又出自任氏,是以李始良待赵氏甚是亲厚。
也是因此,赵氏才没有参与叛逃,族中子弟也大都在军中、乡中任职。职务虽都不高,但活的很是滋润
李承志之所以笑,是因为他正在苦恼如何敲打赵氏,赵氏族长却主动送上了门?
虽说如今的西海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但李承志根除门阀毒瘤的计划依旧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至少有多半,来自出身秦梁二州的赵、任、姜、阎四家。
因当时西海猝然迁入七八万户,政务几乎陷入瘫滞的状态。为捋清头绪,李始良与李松就只能任人唯亲。
先重用任氏,任氏又举荐了赵氏,然后又是姜氏,阎氏……是以待李承志到河西后,这四家子弟已有许多身居要职。
这倒也无可厚菲,毕竟不能一棍子将所有人打死,更不可能偌大的西海民十万户,兵足数万,只靠屈屈李氏家臣及一干旧部就能治理好,旧有阶级肯定是要用一部分的。
但李承志没想的是,因蛊惑民户叛逃,他杀了那么多的人,几乎将西海门阀清理了近一半,却依旧没有震住这帮人?
估计是固有思维做祟,剩下的门阀士族极为抱团,几乎是拼了命的抵触寒门、庶族子弟上进之路。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如后世职声中的许多现象:不管你干了多少活,干的又有多漂亮,永远都比不过有关系的那一小撮。
但总不能尽皆杀了了事吧,活还得有人干。再者士族本就用的是阳谋:是人就会犯错,如果上官非要较真,他有的是道理。
所以李承志才迫不及待的建了这么一所大学,更如狗撵的一般,为了鼓励平民子弟入学,颁布了这么多惠民的政策。
其他不论,凡家中有一子入学,便可抵一户一年赋税两成这一条,就与杀鸡取卵,涸泽而渔无疑。
虽说凡西海之民无论农牧,前两年皆免税,但架不住李承志免的是两年以后的税。
家中适龄的子女若多一些,岂不是不用交税,甚至只用交极少的税?
那到时士卒并官员的粮饷从哪里来,兵器、甲胃又从哪里来?
所以没有一个人能理解李承志……
有赵献带头,剩下的人胆子也慢慢的大了起来,牌下渐渐聒噪,已有人在冷嘲热讽,甚至是低声斥骂。
什么凌辱斯文,什么欺师灭祖,甚至连数祖忘典的话都出来了。
大多都是未出仕的世族子弟,也不乏已然在乡党、军中任职之辈。
只因这都是一伙的……
越吵声音越大,连骂娘的话都出来了,但奇怪的是,李松等人都已气的脸皮发紫,他却依旧气定神闲,近似看戏一般。
李松终于看不下去了,勐一抱拳,似是要请军令。但他嘴都还未张开,却见李承志风轻云澹的挥了挥手:“慌什么,退下!”
李松一顿,猜到李承志必有后手,做了个揖便退了下去。
李始良心中勐的一跳:这怕不是欲擒故纵之计?
这个侄子向来威重如山,说一不二。眼睛里从不揉沙子的性情亲信皆知,怎会任人于当面欺辱李氏祖先而视若不见?
他往李承志身边一凑,低声劝道:“再杀,可就真无人可用了?”
“大伯放心,我今日不开杀戒,只以理服人,至多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