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务相关之奏呈!”
崔光顿了顿,细细一琢磨,觉得李承志之言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其余不论,这近月以来朝堂之所以纷乱如麻,桩桩件件都与高肇脱不开关系。
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若说与地州之军务相关,奏呈多如牛毛。紧要些的,应是灵州、燕州、瀛州、定州等相继有逆贼起事。但均为疥癣之疾,不足为虑。”
自元魏立国之初,地方便造反不断。至元恪朝更是此起彼伏,络绎不决。平均到每一年,大小足有数十起。若是哪年突然少了,皇帝与朝臣反倒觉得是咄咄怪事。
也确如崔光所言,这等叛乱遂起遂灭,成不了什么气候。
但李承志总觉的有些不对劲。
念头微动,脑子里就呈现出了元魏全境的地图。李承志顺手从袖中摸出一支铅笔,又从案上拉过一张宣纸,飞快的划了起来。
只寥寥几笔,便将崔光所说的数州勾靳了出来。崔光叹为观止:“你竟有这等本事?”
我本事多了去了。
李承志也不回应,只是咬着笔杆,盯着地图发散思维。
如今的灵州,便是之前起事的薄骨律镇。叛乱平定后,众辅建言,称敕勒内附多年,颇为顺从,已无需再立军镇羁縻。
高英从善如流,便撤了薄骨律与高平二镇,设立灵原二州。
除原有的镇民外,其迁移的州民大多为陈仓之战时,李承志俘虏的南军。
祖祖辈辈行惯了船,打惯了鱼,种惯了水田。甫一撵到整日风沙漫天的北地放牧,垦田,自是极不习惯。
这倒也无可厚非,但千不该万不该,朝廷不该将这数万南军只迁移至这两州,且是集中安置。
这等于是给这些俘兵创造造反的机会,只要稍有些风吹草动,必然应者从云。
历史上的六镇之乱屡平不绝,与此如出一辄。每平定一次,朝廷便将叛军叛民换个地方安置,却不分而治之。结果过不了两个月,又叛了。
如今不过是将历史提前上演,李承志早料到了。
那燕、瀛、定三州呢,又是因何故叛乱?
“与去岁泾州之乱大同小异,此三州皆是僧民作乱。起因是州郡盘剥过甚,寒民无粮御冬,苦不堪言,而后授僧贼蛊惑,继而从逆。
不过有崔延伯坐镇定州,都督燕瀛数州,平定叛乱不在话下!”
嗯?
李承志皱起了眉头:“即知官府盘剥过甚,朝廷为何听之任之?再者我犹然记得,仲夏之时你曾提及,今年风调雨顺,各州收成颇丰。即如此,便是税重,也不至于使民户无粮越冬才对?”
崔光怅然一叹:“各州收成颇丰不假,但只关中与北镇两战,便征召州郡之兵并民夫数十万,耗粮何其之巨?
因你之故,尽遣州军并民夫,关中予立夏之前已然复耕,如今尚能自给自足。但六镇数十万顷良田,却整整荒废了一年。
而为保北征大军之所需,清河王(元怿)不得不行猛虎之苛政,差些将六镇刮地三尺。而待高司空撤军之后,六镇便隐现生乱之象。朝廷无奈,只得再征北地州郡之粮,补于六镇……”
原来是拆东墙补西墙引出来的祸端?
关中熟,天下足!
这句话在元魏是铁一般的真理。
恰逢关中大战,便是李承志悲天悯人,尽早遣散州兵、民夫复耕,但已然错过了最佳时节,收成至多也就是往年一半。关中之粮能养活关中之民就已然不错了。
而偌大的六镇颗粒无收,更如如雪上加霜。且河东、齐鲁诸州郡还要供养淮、扬等地防御南朝的大军。两权相害取其轻,朝廷也就只能盘剥晋地、燕瀛等州,以救六镇。
看似这五州的叛乱都很合理,但李承志总觉的哪里不对。
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