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九停,都视高肇为仇寇,焉能使他如愿?故而但凡可攻讦高肇之处,必会被其所用。如此一来,你予太后暗奏高肇欲反,自然会旧事重提。
更有人建言,要召你至式乾殿,与高肇对质。但被太后拒了,称你从未呈过如此秘奏。众宗室见此便知太后意回护予你,故而之后再无人提及!”
是太后在回护自己吗?
扯淡。
分明当初只是暗示高英,是这个女人疑神疑鬼,管不住嘴漏了出去,所以才朝野皆知。高英更是清楚,便是将自己召进宫中,自己也绝不会承认说过这话,所以才做罢。
李承志稍一沉吟,又道:“我知元渊必是授广阳王与任城王之意,欲激我入朝,与高肇争斗。元渊也未遮掩,其意昭然若揭。
但其离府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元渊此行,应是还有试探之意,似是欲知我为何断定高肇会反,又有何凭据。但因我一时激愤,诈称若太尉与首辅再苦苦相逼,我定会与高司空冰释前嫌。便是这句,元渊拂袖而去……”
事后我左思右想,暗忖以任城王之智慧,决不会无的放矢。故而猜测,是否是首辅察觉有异,更或是觊觎了什么端倪,故而派元渊予我求证。却不想,被我一顿诈唬,元渊一时拿不准,故而没敢问?是以我才来请教尚书,这段时日,朝中或地州是否发生了大事,或是怪事?”
“凭据?”
崔光瞪着眼睛,似是不敢置信,“你竟有高肇欲反的凭据?”
合着我这几个月以来对你苦口婆心,掏心掏肺,全是对牛谈琴了?
李承志脸都黑了:“尚书公莫不是忘了太后不但姓高,还是高司空之从女?若无凭据,我安敢屡次暗示太后,难不成是我嫌自己命太长?”
崔光都被惊呆了:“什么凭据,我怎不知?”
“你怎不知?仲夏之时,你授太后之意来寻我,我说的那些话?”
李承志冷笑道,“便是金明郡的火油。若不出我所料,这数月以来,高猛已然采油上万斤,可制雷器上千。若泡制火箭,少则数十万,多则百万。
奈何元晖太蠢,被高猛耍的团团转。暗查了数月,数百密探依旧在围着那座湖打转……”
其实李承志最大的凭据,是高肇劝他起事的那封信。
因为当时的时机太好了。
如果能击退昌义之,李承志与高肇兵合一处,就能兵不刃血的占据关中。如此不但能剑指京城,更能切断洛阳与黄河以北各州之间的联络。
而后再联合北镇那些军头,一南一北,包抄夹击,必能使北地大乱。
若是胜不过昌义之也无所谓,只需保存实力,坐山观虎斗。待时机成熟,再收渔翁之利。
但李承志没办法证实这封信与高肇有什么关系,所以还不如不说……
“我一直以为,你那是构陷之词!”
崔光捋着胡须,满面狐疑,“但既然元晖查无实据,我等也只能信以为真。且如今朝堂纷乱如麻,但凡参朝之日,正事议不过一刻,就会吵成一锅粥,元澄与元嘉又能从何处窥得高肇欲反的端倪?”
李承志瞅了瞅崔光,不知道怎么说。
若论文事,崔光堪称当代泰斗。与刘芳、游肇三人一时瑜亮,难分高下。
若论政务,自然也是轻车路熟,手到擒来。
但若论军事,这老倌儿莫说领军征伐,就连州、郡之佐官都未任过,做了半辈子的官,尽在皇帝身边打转。是以便是军情放在他眼前,他也是两眼一抹黑。
沉吟了一阵,李承志灵机一动:“正因朝堂纷乱如麻,我才心疑:高司空贵登台鼎在际,何苦要多生事端,与众臣争执不休,非要分出个高下?
难保不是在欲盖弥章,混水摸鱼。是以还请尚书公慎重待之,好好想想近月来,地州可有呈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