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心思,与决裂无疑。若逼的他此时就反戈,苦的还是你我。故而只能徐徐图之……
事不宜迟,为免夜长梦多,还请大人即刻派兵遣往山下。我即刻修书一封,派亲信与大人之精骑一道急送陈仓……也请大人稍安勿燥,毕竟你我不似元丽,可以叛了又叛。所以明日便是不敌,也要安定军心,徐徐退之……”
伏罗咬了咬牙:“好!”
他此时心知肚明,昌义之确实在防备元丽,但也在婉言警告予他:若局势不利,元丽还可以再次反叛,而他昌义之与伏罗,难道也能降了元魏?
所以莫要还未战,就先想着逃,不然绝对能让你逃都没地方逃……
……
二人登了马,召了扈从。刚出了营,四下再无外人,元丽才低声道:“昌义之独留伏罗,意欲何为?”
“应是要商定如何施用骑兵布阵、探游、巡防等。与步卒相比,骑兵用处颇多,提前商议也是应有之义。再者伏罗大军午时才到,还未驻营,一纸调令唤来便可,故而无需再多跑一趟……”
“我又非初次领阵征战,自然知悉这般道理!”
元丽拧着眉头,“但我总觉这昌义之言不尽实:两军对垒,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战前布阵如何仔细都不为过,耗时数月之久都不鲜见。
但你看昌义之,就只派了两路骑兵,一路巡游,一路探敌。除此外就再无只字片语?这可是双方兵力逾二十万的大战,且明日便要开战,如此布置就如儿戏一般?”
“那你还要如何?来此之前,你怕他畏难怯战,如今他痛快应战,你又觉得他布阵有如儿戏?但明日便要开战,换你是昌义之,仅仅一日一夜的功夫,你又能做出多少布置?”
“战前视敌总是应该的吧,他竟也不让伏罗再派些轻骑,于敌前观探一二?再者,明日战时谁为前锋,谁为后军,谁为左右两翼,从何处主攻,又从何处牵制等等,竟也未有提及?”
“你就未听到昌义之送客之前所言:请我等尽快整军,予黄昏前至他大帐再行商定?”
于忠苦口婆心,元丽却跟着了魔一样,不停的念叨着:“我总觉的这老贼居心不良,于帐中看我时,那眼神就如看贼一样?”
不提“贼”还好,一提于忠的脸就顿时一沉:“你这分明是做贼心虚:为何他问你‘出兵几何’之时,你只字未提陈于武都并陈仓关内的两万余精锐,却只遣些县兵、郡兵并民夫予他?
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难道你心中不知,你我才是主,他与伏罗皆是客军?便此一点,他便能看透你心中所图,又如何让他相信予你?”
“兵法云:为将者先虑败,后虑胜,故可百战不殆……我如此作为,方为稳妥之道……”
狡辩了一句,元丽陡然一叹,“罢了,但近夜时来他帐中,予他言明便是。若他执意调用,我再连夜传令也不迟……”
呵呵!
于忠无声的冷笑着。
你若有心一战,早该调来了。何需我直言挑明?
摆明就是想待价而沽,留作退路。
即如此,就莫怪我绝情,建言昌义之先将你退路堵死……
心中各自盘算着,二人再无多言,往城中行去。
二人刚入城不久,南军大营与伏罗的骑阵便一阵燥动,且动静不小。一队又一队的步卒和骑兵自营中遣出,或往西,或往南。
于忠与元丽也只当昌义之与伏罗是按之前帐中所定之计行事,故而皆未生疑……
……
太阳偏西,已近酉时正,各营中均已开始造饭。漫天的炊烟升起,如同巨云一般遮住了天穹,久久不散。
李韶站在南寨前端的望楼之中,眉头紧锁,不住的瞅望着汧水对岸的敌营。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