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万余,侯刚与元暐明日便至,又是一万余。合之便是两万五六,某尽数遣予县候帐下,任由县公调遣……”
尽数遣来……元丽这么爽快?
刚生出一丝念头,昌义之心中一动:汧源城中,就只一帮县兵并临近征召的民夫,而元丽的近两万主力,其中还有数千骑兵,此时皆在陈仓关与武都镇……
怪不得这狗贼应的这般痛快?
若此时强逼,定会使元丽警惕,倒不如徐徐图之!
心中有了决断,昌义之不动声色的说道:“那就有劳二位,最迟入夜前,需尽数将大军遣至南岸大营,二位也需来老夫帐中,再次商定明日如何布阵……”
元丽与于忠闻言起身:“我等定当准时来此听命!”
见伏罗也站了起来,昌义之摆了摆手:“大人稍待,某还另有一事相求!”
说罢,又将元丽于于忠亲自送出了营帐。
二人重新坐定,昌义之却又起了身,朝着伏罗就是一拜。
伏罗连忙将他托了起来:“若有差遣,直言便是,县候何故如此?”
口中虽这般应着,但伏罗心中不由的一沉:莫不是这老倌想让自己打明日这头一战,以甲骑破营吧?
就如拿着神兵斩击顽石,不但浪费,还有些欺负人……
“某有一事,委实难以启齿。但又怕留下隐患,故而只能请托大人……”
伏罗心中依旧猜疑,但嘴上应的极快:“县候直说无妨!”
“某请大人再遣三营予我,与我留于陈仓关中的一万精锐,合为一军,只负巡探城南至岭北之间。但需有言在先,无论何时何地,大人之三营精骑都需以我号令为准,不得有半丝怠慢、迟疑……”
就这?
三营骑兵而已……
伏罗狐疑不已:“我只需一声号令,三千儿郎须臾间便能至县候帐前。但敢问县候,区区小事,何来难以启齿一说?”
昌义之的瞳孔稍稍一眯,透出两点精光:“某怕有人畏敌如虎,若遇苦战胶着之时,此人突然溃逃,必至军心大乱。到那时,便是某有回有之力,也难挽败局。故而需先立一军,置于城后绝了某人后路,才能迫使其背水一战……”
初听之时,伏罗心中有些恼火。总觉昌义之醉翁之意不在酒,似是在羞辱予他。
但稍一转念,他又恍然大悟:昌义之防的是元丽。
若非昌义之提醒,伏罗差点忘了陈仓还有元丽了万余大军。
这可并非如汧源城中一般的县兵、民夫可比。而是随元丽镇守武都镇、并秦岭西段之陈仓诸关的精锐。
便是明日就要开战,但陈仓距汧源不到六十里,若此时下令,最近入夜便能赶到汧源。但为何元丽就似忘了一般,提都未提一句?
好个奸贼,这是将爷爷与昌义之当傻子一般糊弄呢?
刚要破口大骂,脏话都到了嘴边,伏罗又悚然一惊。
昌义之不但在防备元丽临阵逃脱,更怕这狗贼阵前反戈,于联军背后一击。
元丽性情暴戾,奸滑无比,天下皆知。且心性无常,难保不会在危急之时,为了保命做出这种九世都不得好死的行径来。
若到那时,十数万联军已经不是败不败的问题了,而是一溃如水,十不存一。
他伏罗还向伏连筹交待个鸟毛,整早抹脖子还能落个痛快。
至少比千刀万剐的强……
越想越有可能,伏罗禁不住的打了个激灵:“明日一战,有如破釜沉舟,县候为何不予方才言明,而是放枭囚凤?”
伏罗这是将元丽比作枭,将自己比作是凤?
便是强一点,但也强的有限。以为老夫不知道你这胡贼也是居心不良?
暗中咒骂,昌义之面上却极是诚肯:“大人此言差矣……若我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