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奸计?
雷也抛了,火箭也射了。传说中的三种利器,如今已见其二,就唯那“状如流星,马见即惊”的火筒了。
但听闻此物除了放火、惊马,好似再无大用。
如今城上备足了水,也无马可惊,想必魏军也无必要浪费。
再者看城下的阵势,好似还是要用炮弩将那瓷罐抛上城头?
就是不知其中装有何物,又为何要至如此之近,难道那东西极为沉重?
于休暗中猜疑,又低声道:“殿下,末将观之,贼敌距城也就二十步,离的如此之近,便是直射也颇有威效。若不令弓卒引箭,自孔洞射击?”
“未见敌贼炮卒皆披全甲,若非劲弩,定是伤不到其分毫……罢了,聊胜于无,那就射!”
于休自去传令,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的盯着城下。
果不出他所料,就算只离着二十步,但城上射出的箭支根本对魏军造不成什么危胁。
箭矢射到那铁甲上,竟连个坑都未留下?
要是能开弩就好了……
元继在暗自可惜,李彰却是兴奋不已。
水都浇不灭的火油,闻所未闻。元继死定了……
不过被李承志震惊的次数太多,李彰的心智也成熟了不少。
比如钢甲、比如火药,哪个不是世所罕见,骇人听闻。
别说水浇不灭的火油了,就是水里都能着火的东西,李彰又不是没见过?
但就是太过精贵,李承志摸都不让他摸。
一想到精贵,李彰又往脚下瞅了瞅。
一只木箱,其中垫着厚厚的麻绒,除此外,就只装了两只瓷罐。
据大兄讲,这东西比雷还要精贵,故而此次每架炮机才只分到了两颗。
不然炮营何需冒着这般大的风险跑这么近?
但凡城上的守军敢拼死一搏,掀开盾墙开弩,保准一弩便能摧毁一架炮车。
还好,敌贼眼下还未反应过来。
暗中庆幸着,李彰来回奔走,连声呼喝道:“尽快试射,多射几轮,定要确保实射之时,每一炮都能抛至城头……”
麾下轰然应诺,有条不紊的摆弄着炮车。
“咚!”
第一架投石机调试完毕,开始试炮。
高壮的辅兵举起大斧,狠狠斩下,儿臂粗的麻绳应声就断。
随着一声重响,配重石轰落砸落,杠杆高高扬起,一颗瓷罐从皮兜里飞了出去。
毕竟是试射,准头肯定不足,力道差了一些,瓷罐砸到了墙上。
“哗”的一声,瓷罐爆裂,在城墙上炸开一团水雾。
水顺着墙壁流下,浇灭了一支扎在半墙中的火箭……
什么东西?
看着像是水?
心中惊疑,元继竟将头探出了孔洞。
恰至此时,近一半的弩炮此起彼伏,数十只瓷罐像惊出林的野鸟,齐齐飞来。
“砰砰”的爆裂声不绝于耳,有一颗就砸在离元继不足一丈的城墙上,于休悚然一惊,扯着元继的甲带要将他拉回来。
“莫动!”
元继尖声厉吼,抹着脸上的水迹送到了口中。
有点咸,还带着学习通腥味……这就是水?
李承志魔障了,让炮车靠这么近,冒着被车弩轰碎的风险,就为了往城上射几罐水?
元继极是不解,又将目光挪到了投石机上。
他也算身经百战,见多识广,只看了两眼,心里便狠狠的一跳。
此物……端的便利!
若制的稍大一些,威力绝不会输于近百人马操持的石炮。
且如此简单,只是在尾部压了一块大石,就省却了上百人力?
李承志果不愧为天纵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