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真遇水而不灭的火油,可惜就是量太少……
“讹传罢了!”
李承志楼下指了指,“之所以如此,皆是因敌于里战之中遭遇火箭。又因无处取水,敌兵就只能用随身所带的水囊或酒浇扑。
但就如杯水车薪,反倒越浇火就越大。因此才有了附骨之蛆,水浇不灭的谣言……
但如今贼敌有城可据,取水极易。一桶不够便取十桶,岂有浇扑不灭之理?”
李始贤满面愁容:“那岂不是说,真就对元继这乌龟阵无计可施了?”
李承志温声宽慰道:“父亲莫慌,办法其实还是有的?”
李始贤猛的来了精神:“何法?”
瞅了瞅李松,李承志露出一丝奸笑:“父亲稍后便知。”
现在说出来就不灵了,怎么也该再刺激刺激李松才对。
指挥弓营的是李亮,而所谓的弓卒,其实就是两千泾州兵,白甲旧部。
倒不是说朝廷的中军不中用,而是之前未见过此物之利,怕惊慌失措,不小心引起事故。
不看此时的弓卒也如炮阵一般,阵型列的极疏。一是用来防备城上的弩枪、箭雨、石炮等。二则是以防误伤。
若离的极近,但凡有一个兵卒不慎失火,绝对就会火烧连营。所以连箭囊与兵卒都离着极开,足有三四尺。且一人主射,一人专负于其后供箭。
等前卒射完摆放于脚下的箭支,差不多也已力竭,而后后卒就会接力,换由前卒供箭。
见右翼望楼坚起了李松的号旗,李亮一声令喝,挥下令旗。
上千支箭就如流星,被兵卒抛射到半空,又斜斜落下。
第一轮只是试射,故而有远有近。一部分落到了城墙上,也有一部分飞过了城头,落于墙道之中的并无多少。
而三轮之后,士兵才算是把握住了些准头。一千弓卒齐齐开弓,近五六百支钉到了盾墙上。
李松的视线就未离开过城墙,自弓兵试射开始,他的眉头就越紧越紧。到射到第四轮,第五轮时,整张脸都拧成了一团,就像吃了苍蝇一样。
他终于知道,方才说到要用火箭,郎君为何笑的那般怪异。
因为依旧作用不大。
弓兵的箭囊是特制的,箭支取出之时,缠在箭杆上的麻丝,草戎都还滴着油。这也是李承志为何会靳令弓卒那般小心的缘故。
而这样的箭射出去,不管钉到哪里,都会溅出火油,所以一枝箭能烧起好大一块。不管是铁甲、还是人、或是马。
若是木盾,就更轻松了,绝对是一烧一大片。
但诡异的是,此时的火箭钉到那木盾之上,竟然就只箭杆有火,根本将那盾墙引不燃?
细啾了几眼,当看到一枚手雷落到盾墙之上,木盾竟被砸出了一个坑,好似还有水花溅起时,李松心中一动:那木盾之上,竟钉着麻布,或是棉被?
只要一泼水,麻布就会吸足水分,火箭落到上面,自然也着不起来……
一瞬间,李松仿佛老了好几十岁,面容萧索,满目苍桑。
以往,李承志屡次说教,称火药再厉害也只是工具、武器。若过于依赖,便会失了根本。
李松表面听从,但心中很是不以为然。
火器又非普通的刀兵,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想出破解之法的?
所以他一直信心百倍,以为有了炸药,这天下再无李氏之一合之敌!
而到此时,他才明白李承志常说的那句话,“人力有穷时,但智无止境”是何意。
元继所用之法简单至极,却偏偏让他无计可施……
李承志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如何,可有感想?”
李松低着头,缓缓的单膝跪在:“仆……惭愧!”
“惭愧就对了!总比你妄自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