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夺下县城,但保准能让元丽猝然大乱,乃至伤筋动骨。
绝非李承志轻敌,而是实力如此:以数倍于敌之兵力,肉都送到了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
哪怕是诱饵,也能将钩给他掰直,将线给他扯断。
也非李韶畏敌怯战,而是谨慎惯了。再者他非主帅,又突闻李承志予沃野奇迹一般的战绩,信心倍增,一时间信心倍增,心中更不半点都不急,不慌。
慌的是元丽才对……
果不其然!
听着信报,李承志暗暗叹了一口气:
“传令,命后军元珍就地扎营、立寨、埋锅、起灶……
令岐州刺史李焕即刻率民夫运送冲车、云梯、砲车(大型抛石机)等攻城之器……”
令步营元佑、元昭各出一军弓兵,皆披全甲,往城下佯攻试探……
再令泾州部遣一营轻骑,绕过汧源往南游探。切记,若遇敌踪,传报即可,莫要恋战……”
随着一声声令下,一什接一接的令兵自帅旗下奔出,传令往各处。
李承志下了云车,给元鸷交待道:“中军由县男暂领,某去前军看看!”
元鸷恭声应着,目送着李承志与数百亲卫往东而去。
今日出兵依旧是兵分三路,李韶为前军,除五千步卒外,另有达奚与李始贤所率的三营泾州甲骑。
后军为左将军元珍并一万新军。
而李承志的中军,则是元鸷的三营虎骑和两千虎贲,全是精骑。
李承志的目的很是确,就是冲着元丽布阵于城外的五千步卒来的。他甚至做好了让虎骑尽披全甲,必要时候冲击元丽步阵的打算。
只要元丽的步阵一乱,李韶就会尽出步卒,夺取城门。
可惜天不遂人愿,元丽突然就缩了?
没等李承志停稳马,左都督李韶、左司马杨钧、卫将源规、李密皆迎了上来。
“莫多礼了!”
李承志挥了挥手,快步上了李韶的云车。
云车就这般大,站不下几个人,只有李韶与杨钧陪着他登了上去。
“你果真要蚁附攻城?”
刚上云梯,杨钧便好奇的问道。
两刻前,他与李韶还断定,李承志不会猝然攻城,谁知一眨眼,李承志就让岐州刺史李焕备起了攻城器械?
蚁附,怎可能?
莫看留于岐州的步卒就近有两万,但若不出奇计,怕是这两万步卒尽皆耗尽也拿不下汧源。
关键原因就在于元丽。
因起事过于仓促,元恪警醒的早,防荡得当。故而叛出洛阳后,元怀、于忠几乎就是光杆司令,手中并无多少兵力。
而时任梁州刺史、都督武都镇、大散关的元丽却坐拥一州之地,两万精兵。可见其在叛军内部的影响力和地位。
如今元丽亲自镇守汧源,就知叛军已将此地当做抵御朝廷的第一道防线,或是反击的桥头堡。所以这是块硬骨头,绝对不好啃。
撞车、云梯之类,不过是李承志摆样子给元丽看的。他的本意还是要等西海的炸药、火箭运来看决定如何攻克。
李承志只是摇了摇头,再未多言。而后扶着云车的栏杆,不断的往南眺望着。
此处距城墙也就百步左右,看的很是清楚。只一眼,李承志就发现城门左近有不少坑,裸露在外的泥沙很是新鲜,一看就知是新近所挖。
再看隐隐从门缝下渗出的泥浆和水迹,李承志都有些不敢置信:“元丽竟将门洞都堵死了?”
“应是断定我军今日必然会强攻,又惧你威名,元丽只能出此下策……”
元丽会惧我威名?
要不要这么夸张?
好像自己如今已能止小儿夜嘀的感觉……
李承志稍一思缩,又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