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还不至于让元悦骇然变色,关键咬下去的刹那,那女子伸手入怀,竟掏出了一把短刃,无半丝犹豫的往下一扎……
只听元乂一声惨呼,再一看时,那女子已然拔刀起身,元乂的大腿根当即就喷出了血。
若再偏上一寸,元乂就得入宫……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怎就一个比一个狠?
元悦无比庆幸:幸亏李承志手下留情,只是打掉了自己的两颗牙……
“好娘子,不能杀他……”
郭玉枝急呼一声,急跨一步,将车辕抵在元乂喉间,沉声道:“还不令禁卫退后?”
“退后?”
元乂浑身急颤,厉声道:“妇人,尔等死定了……某乃道武帝五世孙,江阳王世子元乂……”
郭玉枝、李亮,包括三十余李氏仆臣,皆是脸色一白……
看将其镇住,元乂猛一回头,朝躲在禁卫身后的候刚喝道:“监候,你更待何时?
候刚满头都是冷汗。
完了……
来之时,元乂已扣了那车真金。本意是想先将人打发走,如果事后查明并非赃物,即便姑臧伯来寻,到时还多少,就视候刚与元乂的心情而定了。晾李歆也不敢彻底撕破脸。
若是真如这妇人所说,与姑臧伯无关,岂不是更好?
怕是一锭都不用还……
哪知竟是一伙愣头青,非要唤姑臧伯来对峙?
时间稍久,就有可能惊动洛阳令、河南尹,更甚至是宫中。候刚便暗令元乂,要么将人吓走,要么将人就地缉拿。
反正不能再拖,不然就容易生出事端……
想着原本是很轻松的事情,只要禁卫一亮刀兵,便是勇猛彪悍之辈也会被吓破胆。
包括开弓的箭卒皆用的软弓、轻箭,且至多只用三成力。便是箭射到人身上,估计连衣服都舍不穿。
谁知竟碰到了一伙不要命的亡命徒,竟当成阵战杀敌来应对,猝然间就发难?
此时已是一地鸡毛,局势哪还是他候刚所能控制的了的,必然会惊动卫尉、廷尉,乃至宫中。
到时一审,自然真相大白。这些悍卒在宫外擅动刀兵。自是谋反之罪无疑。但他候刚难道能落到了好?
还不如如元乂之隐义:一不做,二不休,尽皆灭口?
候刚神色一厉,猛一抬头,朝城上吼道:“击鼓!”
元雍与元悦都惊呆了:宫城之上的战鼓,是随便就能敲的?
不见上次李承志演乐,闹出了多大的波折?
但凡战鼓一响,便代表有外敌来侵,莫说皇宫,便是整座京城都要肃禁。到时羽林、禁军,乃至拱卫京城的中军大营都要出动。
就为了区区三四十悍贼?
更何况是不是反贼还待商榷,便是真反,好像也是你候刚与元乂逼反的……
真要闹出大的波折,身为太尉,这口锅他不背也得背……
“胡闹……候刚,你莫不是疯了?”
元雍往城上一指,急声厉吼,“谁敢击鼓,以谋逆论处……”
“殿……殿下……”
候刚一愣,竟连身体都开始发颤。
元雍和元悦是几时来的?
看此情景,怕是已看了好一阵了……
郭玉枝都有些懵。
除了皇后与亲王,哪个敢称“殿下”?
之前是被逼无奈,若不抢先发难,就只有被射死一条路。而便是怒极攻心之时,郭玉枝也尚存一丝清明,没敢擅动刀兵,只是想擒住那主将,搏一丝缓息之机。
不然她使的就不会是车辕,而是挂于车厢一侧的大弓或长槊了。
此时局势稍缓,机敏如郭玉枝,竟些不知所措。
总不能将这位殿下也擒了吧?
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