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就不敢接话了,索性闭了嘴。
李承志要出城,定是要验关防令信,两人也不急,由着马车往城门行去。
也就往前走了百十丈,大致刚过太常寺的西正门,有仆从来报,说是李承志被人拦住了。不过不是元雍,倒像是南门小学的几个生员,说是要请教李承志。
“生员请教李承志?”元悦好不惊奇,“教他们怎么杀人么?”
高湛嗤之以鼻:“光记得李承志打了你两颗牙……他除了会杀人,还会作诗!”
何止是会作诗?
人家今早才被御口钦封,迁升为国子监博士,生员还真能请教的着。
说起被打掉牙的事,元悦也不恼,笑嘻嘻的回道:“竟忘了找他报仇?正好碰上了,如何都要说道说道……”
报个屁啊……
高湛心中暗骂。
两颗牙换了几百万金,元悦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
几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皆是粗布麻衫,已然洗的浆白。有些地方还打着补丁。脚上蹬着草鞋,束发的也只是木钗。
不过很是整洁,麻服虽旧却洗的干干净净,指甲也修剪的整整齐齐。
看来这些都是四门小学的生员。
元恪下旨修四门小学至今还不满三年,学校还未完全修成,生员也不是很多,每校也就一二百,但在李承志看来,这一举措绝对有划时代的意义:
只收寒门子弟,食宿、学费全免,三年毕业后由皇帝亲自考选封官。
家中田产过百亩、三代以内有当过七品官以上的直系亲戚都不行,只能去国子监就读,而且学费极贵……
这一招准准的打在了世家门阀的七寸上,但诡异的是,建校之初竟无掀大的风波?
前世八代以上都是贫农,李承志对这些寒门学子有天然的亲近感,刚被拦下时就主动下了马,又和颜悦色的问道:“诸君认得鄙人?”
几个学生很是紧张,似是都不敢拿正眼看李承志,恭恭敬敬的弯着腰行着礼:
“候郎面前不敢称‘君’。之所以失礼拦下候郎,是因遇到了几桩诡事,百求不得其解……恰逢上旬厨会那日,在西市见候郎巧智破题,今日巧会,故而冒昧前来请教……”
诡事,西市破题?
说的是自己破了元悦那几道道家秘术的事情吧?
天师道清高的一批,眼睛向来是长在头顶上的。寒门子弟怎和这样的事情扯上了关系?
李承志狐疑了一下,温声笑道:“谈不上冒昧,我也不一定能解,你且讲来!”
“先谢过候郎!”领头的学生又拜了拜,低着头说道:“几日前,学生借了一本《礼记》抄誊,抄过一半才惊觉,那墨竟能透过纸背。且一透十数张,竟将从博士处借来的原书也给污了……博士怪晚学不敬圣人典籍,要将晚学开革出校……晚学百口莫辩,只求离校前能一解心中之惑……”
墨透纸背,且一透十数张?
是那墨有问题吧?
估计是这学生被人捉弄了,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墨里弄进去了什么东西。
具体是哪一种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