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收吧。”司马焕沉寂了半天，幽幽的张口道。

“微臣该死，可是微臣就这一个心愿，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了，不求得她原谅，我死了也不安生。”慕楠妄掀起长衫跪在地上。

“爹，你在干嘛！你怎么为了一个奴婢而下跪，你让额娘怎么办！”慕林柯再也忍不住，像要扶他起来。

“你问问你额娘做了什么，当初我要娶的是与栀，你额娘仗着姐姐的势力，陷害慕家，逼我娶了她，这么多年我生不如死，我努力上进，就是想逃离你额娘的牵制。”

慕楠妄冷冰冰的看着她，这种厌恶的眼神，她从未见过，在她心里爹爹和额娘情比金坚，琴瑟和鸣，莫非这些都是装的？

“爹，额娘对你是真心的，她就是太爱你了，她只是太爱你了。”慕林柯连连退后，一转眸泪流满面。

“爱，林柯你太傻了，她的爱就像刺一样，没有刺在你身上，你不疼！”慕楠妄脸色铁青，想不到那么温润的人也有决绝的一面。

“慕丞相，你不再说了，过了这么多年，旧账重翻还有必要吗？”

繁枝从屏风后走过来，站在王后身边，看他的眼神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与栀，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慕楠妄望着她，几分生疏和敬意。

“这里没有宋与栀，还请慕丞相自重。”繁枝冷冷道，丝毫没有往日的和气，甚至有些抗拒。

“与栀，当年是我连累的你，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我只求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慕楠妄看着她，声音带着几分痴妄的颤抖。

“回去做你的妾？慕丞相好大的气魄，竟敢觊觎长安殿的人。”唐泯寞挑眉一笑，将繁枝的手轻轻拍了拍。

“繁枝是我姑姑，我不准她回去，她就不能回去。”

“微臣不敢。”慕楠妄恭敬的回答道。

“繁枝，你心里怎么想的？”唐泯寞凑到她耳畔轻轻道，尊重她的决定。

“娘娘，宋家已经平反，可已经被害得家破人亡，奴婢再也没有归宿了。”

繁枝说得极为平静，就连一丝难过都没有，这么多年了，岁月慢慢抚平她的伤疤，谁再揭开，谁就有罪。

“没事，长安殿永远是你的港湾，我在呢。”唐泯寞护着她，让她很有安全感。

“繁枝已经做出决定，从此与你们慕府再无瓜葛，慕丞相好自为之，不要失了身份，弄得家宅不宁。”

唐泯寞抬眼，对视着他，她从他眼里看见了深深的绝望和悔意。

或许，他真的心里有她。

皇后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