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功散……”我回忆着我所记得的有关这种药的记载,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除了陈夫人和阿楚外,在场所有习武之人皆大惊失色。
顾烨急道:“你是哪里来的化功散?”
“当年通天门对我和阿楚下了的,就是这种药。”
“你知道这种药是作何用的吗?”
“知道啊,习武的人用了,就再也调动不了内力了。”我道,“除非四十八个时辰里能服用解药,否则无论修了多深的内功都会尽丧,再想重新修起也再无可能。”
阿楚附和道:“我一直以为内功这种东西,都是话本子上说说的,后来才知道,我的经脉十四年前,就已经废了……”
阿楚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下去。
无论是从澜苑死里逃生的“我”,还是穿越而来的我,对武学都不算多感兴趣,所以对我来说,没法练武并不是多么要命的事。
但阿楚不一样,她一直以自己能够比寻常女子多会一样武艺为傲,虽不曾在意过自己未能练成绝世高手,但于她而言,知道自己好好的天赋是被人废掉的,这个打击远比自己本就是个庸才大的多。
李建默默良久,最终道:“你们四人救了北境百姓乃是功德一件,今日召你们来亦是为此事,无论你们对朕或是朕的臣子心中有何芥蒂,朕都是要行赏赐的。”
李建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当年的事,他不会有任何的处理。的确,以这些前事的复杂程度,要如何收场已经不是他一人能决定的了。
“沈冰然,陈安楚,古辛夷,孙仲景,尔等于危境亲赴北境,不惜以身犯险解了三关之困,若是文臣武将,有此大功加官进爵皆不为过,然尔等皆是布衣出身,也不好直接入朝为官。”
“民女(草民)明白,济世救人乃医者份内之事,为国解忧亦我等百姓之责,万不敢居功自傲。”
“尔等过谦了,既如此,朕便封你们每人一个六品虚衔,每月可领俸禄,至于封号,朕命内务府拟定后便会派人宣旨,昭告天下。”
“谢官家恩典。”
“孙仲景,你日后若想入太医院,只需院判考核过便可直接任六品医官。”李建说着,又看了我与阿楚、辛夷一眼,“其实依朕看,你们三人虽为女子,行事却不输于男子,但而今任我朝女官或是已出阁的官户娘子,或是一生未嫁,才高望重的宫女,你三人若真欲做女官,还是等定下了终身大事罢。”
作为论功行赏的君主,李建的考虑的确是周详的,因而我们还是真心实意的向他叩头谢了恩,由太监领了出去。
过了两日,李建的圣旨果然来了,我们四人所封的官职名叫“通直郎”,据宣旨的太监称,早年间华国还有“纳捐”的说法,主要是为了补贴财政,而通直郎是可捐的虚衔里最高一等了,没有几万白银也是当不得的。
我与阿楚对此是最为高兴的,毕竟有官衔在身就意味着不用再当佃农,不用想着该怎么交租子了。
而跟在圣旨后面的,还有英国公府、成国侯府和叶府一干官员送来的贺礼。
目睹一切的宣旨太监挂着讨好的笑:“几位大人有所不知,今日朝会,官家将几位的事迹说与所有大臣听了,满朝文武自然要贺诸位升迁之喜了,连咱家做个宣旨传话的也是与有荣焉呢。”
陈夫人取了些谢银送那太监离开,一屋子人开始清点这琳琅满目的“贺礼”。
孙仲景看着这一堆珠光宝气惊在原地:“原来封官是这么赚钱的吗?我觉得我下辈子都用不完这些钱!”
辛夷不愧是我们中唯一一个世家出来的:“当官的俸禄多,花销自然也多。官场应酬,家族开销,皆从此来,如今我们虽没有一大家子人要养,但这些人情日后都是要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