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城中早就传闻,豫王府新进门的四夫人本事了得,在安华街最繁华的地带为自己娘家开了一家绸缎铺子。
今日到店的一些贵妇千金,大多是冲着这个传闻而来,想在豫王爷新宠家的铺子里猎奇一番。
没想到,还真让她们撞见一出大戏。
“若楠姐姐,”周千寻凑到君若楠身侧,低声道“您有什么不满,可私下质问妹妹。可您这么一闹,岂不是让他人看了豫王府的笑话?”
周千寻本意是想提醒君若楠,不要因对她的怨念,真正影响豫王府的名声。
可君若楠却会错意,以为她是想搬出萧元一来吓唬自己,“你少拿王爷压本夫人!你家店里售卖假货,还不能让人说了?”
“是不是假货,你说得不算,我说的也不算!”周千寻见她铁了心要闹下去,便也肃了神色,朗声道“不若现在去请‘毓成斋’掌柜来验一验!”
君若楠也不含糊,立刻接话应下,“好!你去请!”
山羊胡男子想要阻止却没拦住,适才嚣张气焰下去不少,双手抄于袖中,缩着脖子一脸愁容。
派到毓成斋的伙计去而复返,店内众人翘首以盼,却没见到周海宽的影子。
“毓成斋伙计说,他们掌柜刚出去,不知去了哪?”
听完小伙计的话,周昭明没了主意,拉着周千寻小声道“这可如何是好?”
“父亲莫急!”周千寻对他笑了笑,又对众人道“大家若是有时间,稍等片刻,再去请周掌柜过来。”
“请什么请?”隐匿在人群中的山羊胡男子,又跳出来,嚷嚷“在下赵四,是毓成斋的老伙计。诸位夫人小姐,应该都认识。我还能看不出这丝绸的真假?”
君若楠双手环胸,不屑一笑,“千寻妹妹,你就莫要再耽搁大家时间,麻溜承认你卖的是仿品得了!”
“我就说,价格便宜,定是有问题!”
“在京城,毓成斋丝绸都一匹难求,毫无瓜葛的小店里,又怎么会有正品!”
“就是,差点上当!”
“······”
听到周围客人议论纷纷,赵四捋着两撇小胡子甚是得意。他眼珠子狡黠的左右乱摆,刚又要开口,却没想到被人抢了先。
“这毓成斋的丝绸不假!”
听闻此言,赵四的小心脏漏跳几拍。以为是毓成斋的人到了,他慌忙抬头张望,却见说话之人是位面生的老者。
老者看起来花甲之年,满头银发,胡子斑白,却精神抖擞,一双眼窝深陷的眼睛炯炯有神。他一身灰袍朴实无华,可衣料确实是上等之品。再加上腰间佩戴的玉佩吊坠,明眼人一瞧,便知他是个养尊处优之人。
周千寻暗暗猜测,这位老先生必然大有来头!
“这位老先生,您若不懂可不要乱说话!”赵四不屑地扬了扬嘴角。
对于他的无礼,老先生不怒不恼,笑道“老夫在毓成斋待了一辈子,又怎会辨不出真假?”
“你是毓成斋的人?”
赵四瞪着眼反问,他对老者上下打量,再三确认,自己并没有在毓成斋店中见过他。
“我在毓成斋没见过你!你绝对是他们安排的!”赵四冲着老先生大吼,又指向周千寻父女。
周围众人也随着他,半信半疑间把目光,在老先生与周千寻父女之间转来转去。
“毓成斋又不止漳州一家店,”周千寻面上浮现一抹嘲讽,调侃赵四,“难道大盛每一家毓成斋的人,你都认识?”
“我······”赵四被她怼得哑口无言,转瞬又恢复镇定,盯着老先生道“我在漳州毓成斋待了三年,就从来没见过这种花型。你就算是毓成斋的人,又从哪认定这便是正品?”
老先生淡然一笑,缓缓道“你未见过并不稀奇。因为这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