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看这匹······”
······
一炷香功夫过去,容玄半瘫在梨花木的雅座中昏昏欲睡,一双狭长凤目半眯着瞥向身旁端坐的周千寻。
来来回回,看了不下十几匹面料,她愣是没一匹喜欢的,匹匹都能挑出毛病。
容玄差点以为,周千寻是萧元一上身,刻薄毒舌如出一辙。
毓成斋的小伙计终于失了耐心,脸色一沉,十分不悦道“我说这位夫人,您是来买面料还是来砸场子的!”
你终于看出来她是来砸场子,不容易!
容玄暗暗腹诽。
“大名鼎鼎的毓成斋也不过如此,本夫人不过是多看了几匹面料,这就失了耐心?”周千寻冷冷道。
瞧瞧,明明是自己无端挑刺,还把责任推给人家!
容玄心中嗤笑。
小伙计抿抿嘴,朗声道“您这种客人小的见多了,若是买不起直接说,小的给您介绍便宜的!”顺便奉送给周千寻一个大白眼。
“你······”
周千寻话未出口,就见一个身影窜到面前,凝神一看,原是容玄正揪着小伙计的衣襟。
“小子,你可知道出言不逊的后果是什么?”谁要敢侮辱豫王府的人,他容玄必然不会放过。
小伙计被一身杀气的容玄吓到,诺诺道“你要做什么,我可是要报官的!”
这是发什么疯?
容玄没来由的冲上前,让周千寻措手不及。
不满毓成斋伙计推荐的丝绸锦缎,是周千寻故意为之,她就是想看看毓成斋再卖什么样的货品,好为周家铺子开店后进货做个参考。
周千寻知道让他人做无用功,很讨人厌,小伙计说什么难听话她都准备听着。就是没预料到,容玄会为自己打抱不平。
“容玄,算了,你快放开人家!”
“什么算了,他竟然敢看不起······”
“请问您是周家五姑娘吗?”
听到这句问话,周千寻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同样身着墨色服饰的年轻男子,正一脸笑眯眯的望着他们。
男子面白无须,身材修长,看起来温和敦厚。
见他走来,其他伙计纷纷颔首,想必此人在毓成斋地位不低。
可周千寻凝视许久,也没想起他究竟是何人。
“您是······”
年轻男子浅笑,“在下周海宽,是京城周家的。三年前还去过郑县你家中!”
“哦,我想起来了!父亲当时让我们喊你海宽哥哥!”周千寻依稀记起三年前这位年轻人被奶奶赶出家门的情景。
周海宽憨憨一笑,看了看容玄,对周千寻道“五姑娘,小喜不懂事,可否请这位公子先放手!”
“容玄,你快放手!”周千寻瞪了一眼容玄道。
名叫小喜的伙计觉得脖颈处一松,自己双脚又踩到地儿,只是软的撑不住,若不是旁人扶着早就瘫在地上。
周海宽瞥了眼面色苍白的小喜,摆了摆手,道“丢人现眼,还不快把他抬下去!”
等几个伙计将吓傻的小喜抬下去后,周海宽向容玄拱了拱手,笑道“公子,是在下教导不严,还请您多多包涵。”
容玄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朝他敷衍的拱拱手,话都懒得说又坐了回去。
见周海宽面露尴尬,周千寻出来打圆场,“海宽哥哥,他人就这样!你快给我说说,三年前你不是和周家大管家一起来的,怎么你没回去?”
周千寻依稀记得,周海宽虽姓周却只是京城周家家奴后代,他的亲叔叔周鹤是周家大管家,深受周家当家人周西平的器重与信任。
当年也是周鹤受周西平所托,千里迢迢来到漳州郑县,邀请周昭明一家重回京城周家,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