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雨脸色青白交接,唇边一抹笑也在没有往日的娇俏,“王爷,民女不知何时得罪了林管家,竟让他对民女的侍女屈打成招!”
“哦?”萧元一微微侧头,饶有兴趣的盯着她道“林管家为何要诬陷你呢?”
贴身侍女的证词本就已是铁证如山,赵思雨强装镇定将事由扯到林贵则身上,只不过是剑走偏锋,想要垂死挣扎一番。见萧元一看似愿意听自己辩解,她喜出望外,心也稍安下来。
秦汉易在任期间,漳州城表面一派欣欣向荣,内里早就腐朽不堪。萧元一接手的就是一个烂摊子,百废待兴,白花花的银子就显得尤为重要。
所以,他更需要城中富商的慷慨解囊,捐献银钱与他重振漳州城。
赵思雨的父亲赵谦,家财万贯,在漳州商界当属翘楚。可他野心太大,妄图攀龙附凤,让子孙后代脱离仰人鼻息的商籍,家族成为无限荣光的勋贵之家。
俗话说,得志猫儿凶过虎,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若换在从前,赵谦必然是看不上萧元一,可如今他一飞冲天,不仅成了万民景仰的大英雄,还夺回了漳州的掌控权。萧元一绝不是泛泛之辈,若他想,大盛皇位都可能重回他的手中。
赵谦绝不会放过任何鱼跃龙门的机会,他虽对萧元一提出捐款一事模棱两可,却向萧元一引荐自己的嫡女赵思雨。
没多久,漳州街头巷尾便已传出传播豫王爷要迎娶漳州首富之女为侧妃的传闻。
所以,赵思雨仗着有父撑腰,又觉萧元一对自己痴迷,有恃无恐道“西城酒窖老板是民女远方表舅,账本上可是清清楚楚写着林管家买酒的记录,还有他的亲笔画押。
林管家却说没买过酒,明显是撒谎。民女难免怀疑,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包庇四夫人!”
“那既然这样,咱们就找你的远方表舅将账本拉来一阅!”
“是,王爷!”
萧元一话音刚落,守在门外的侍卫立刻领命,似乎一直在等他这句话。
赵思雨眼眶微缩,她本以为萧元一会维护自己,迁怒林贵则,没想到他竟真要找人对峙!不过赵思雨很快便镇定自若,店中账本白纸黑字,容不得狡辩。
当时,林贵则千叮万嘱其中十坛酒要宴会当日送达,所以她才会让那男子扮作送酒伙计混入温泉别院。
如今,林贵则竟说自己没买过酒,这个谎撒的还真是牵强。
“回王爷,酒窖老板带到!”
酒窖在城西,这侍卫带人前来的速度未免太快,就像是早就做好准备。
周千寻狐疑的拧起眉头,余光恰巧瞧见,萧元一正望着自己,眼神中流露出的怜惜令她心头一颤。
可等周千寻正视萧元一时,他眼神中的怜惜转瞬即逝,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小人见过豫王殿下!”
酒窖老板三十岁上下,身材微胖,许是没见过什么世面,见到正襟危坐的萧元一,颤颤微微作揖行礼。
“账本呢?”萧元一问道。
闻此言,酒窖老板额间细密汗珠,立刻顺着脸颊流下,他只得不时擦把汗。
赵思雨莞尔一笑,语气却略显急促,“表舅,你倒是快把账本拿出来。”
“这······那账本······”酒窖老板支支吾吾,擦汗的动作更加频繁。
赵思雨娇心中一沉,拧眉道“这,那什么!账本呢?”
“我来时摔了一跤,账本刚好掉进河里冲走了!”酒窖老板心一横,脱口而出。
“啊?”赵思雨惊愣,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她根本不信,“你说实话,账本到底去哪了?”
酒窖老板干脆别过脸去,任凭赵思雨如何追问,他咬死不再开口。
自己这个眼睛长在头顶的表外甥女,多少年不来郑县,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