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已经派去菜市口行刺了,也派了人去薜明涛常去的地方寻他”商东旸着急道“母后,现在最要紧的是九王将薜延寿那里的银子都抄了,而且九王怕是已经从薜延寿那里知道了什么,若剩下的银子再出问题,那咱们囤养在……经费已经捉襟见肘了。”
皇后沉吟片刻,却是问了一句不太相干的“九王如今当真那般紧张那土匪?”
“是,当街都公然护在怀中,捧着怕摔了,抱着怕捂化了。不是,母后,这当口你还关心这个做什么”商东旸十分不解。
“你懂什么,若要阻住九王的脚步,就只有击他最痛的要害之处”皇后狠厉道。
“那儿臣这就……”
“不,此事你不宜出手,自今日起,直至薜延寿的事尘埃落定,你最好幽居东宫;如非必要不要随意出来走动,更不要再公然与朝中重臣接触了”皇后作沉思状,挥挥手示意商东旸赶紧回去。
商东旸刚起身要走,却又听她说“你也该多花些心思在皇帝身上。”
商东旸微怔了两秒,抵手施礼,道“儿臣明白了。”
待商东旸走后,皇后抬头对颂善姑姑缓缓道“本宫许久没见六公主了,你亲自去传一声,叫她过来与本宫一起用晚膳。”
“是,娘娘”颂善姑姑福了福,领命去了。
皇后又挥退了身边仅剩的几个心腹宫婢,只留下江振宁一人。
江振宁垂在身侧的手轻握了一下,又放开,垂下头,姿态摆得越发低及恭顺。
皇后目光落在他身上许久,轻叹一声,声音缥缈几不可闻“是什么时候,你在本宫……在我面前,变成了这般,如这深宫里旁的人一样?”
“娘娘是一国之皇后,奴才本该这般”江振宁言语极其恭敬。
皇后轻叹摇头,起身走到江振宁身前,托着他的手将他躬起的身子扶直“江大哥,你的一生本不该如此;本宫仍是那句话,你对本宫的心,本宫这一生都无法回报。”
“蕴儿,这都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记挂在心”江振宁迎着陈姿蕴并不坦诚的目光,笑容却是轻柔坦荡。
陈姿蕴心底滑过一抹心虚,挪开眼神捌开脸“江大哥,我需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若是做成,我会……”
“你什么都不必说,你是皇后,你有什么心愿,直接吩咐我便是”江振宁打断她即将说出口的,虚情假意的话,直截了当道“只要是你说的,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去做,只要你能如愿,只要你能高兴。”
陈姿蕴藏在拢袖里的手指往手心里抠了抠,有些许动容的眸光微闪了片刻,终是恢复一惯的冷硬与坚定“本宫要你配合六公主去设计那土匪,先别弄死她,以免激怒九王,反而坏事;能让九王痛心疾首、焦头烂额最好。”
“好,我会见机行事”江振宁想也没想便颔首答应下来。
之后,他再无多话,依然默默退去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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