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显娘无法，只得将瑜儿藏在一个树洞里用草叶掩盖好，因她知道城门侧有一处狗刨的坑洞未及修缮，打算入了夜趁黑再叫身形瘦弱的小儿子钻回来把瑜儿抱走。”

余茵茵点头，这陈显娘倒还头脑清醒，有些急智。

“谁知道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等显娘小儿子再回去看的时候，树洞里头竟空空如也，瑜儿不见了！她还那么小……”

李梦云说到此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说不出的动人。

余茵茵习惯性地伸出手想安抚她，却最终只是抬起手撩了一下头发。

李梦云缓了缓，接着道“显娘心里觉得愧对于我和沅哥平日对她的厚待，因此一直没放弃叫她儿子继续寻找瑜儿的下落，后来我们在一家客栈听老板说起前几天也有人在打听这样的女孩，这才碰上面，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瑜儿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凭什么他们之间的争斗，要害得我们骨肉分离，我们做错了什么？”

李梦云说着有些激动，恨道“我和沅哥不欲卷入朝堂纷争，一再退让，平王却欺人太甚，即便上边不派人来查，我们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余鱼听青云和汪小溪说起过养玉人这件案子，也知道赵家的“遗孤”下落不明，却不知其中竟还有这么多隐情，如此看来，师父真是被人误会大发了。

可……听两人这话音，这些事情倒像是师父自己愿意的，既然心甘情愿，为何还要生李师伯的气呢？难道真是因为赵沅的缘故？

余茵茵不经意地用手指描摹着石桌面上的暗纹“所以你和赵沅替朝廷做事，只是为了报复平王？”

李梦云站起身，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山峦，龙啸山庄的山丘连绵起伏却并不跌宕，看上去平淡无奇。她摇摇头，轻声道“茵茵，平王若叛国起兵，遭殃的是无辜百姓，当年边境的战火虽然没烧到我们身上，但那些背井离乡，失去亲人的流民的惨状，我们是见过的。”

余茵茵笑了笑“想不到，跟着赵沅久了，你也变成忧国忧民的人了……你之前对我避而不见，是怕我阻止你们？”

她垂下头，遮住情绪“也对，毕竟我只是个魔教妖女，天下人的死活，与我又有何干？”

李梦云一怔，咬唇道“不是的！茵茵，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怕……我怕你气我屡屡不守约定，连话都不愿跟我说了。”

“然而你还是这么做了。”余茵茵微微仰头看她，淡道“一次两次，都是因为赵沅的一句话。”

李梦云垂头不语，像做错事的孩子。

余茵茵站起身，“你没做错什么，也无需对我解释。覆巢之下无完卵，世事终归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别说乱世，即便是身在太平盛世之中，也根本没有所谓的世外桃源，因为桃源本就不在世外。”

说完，转身离去。

随风入耳的是她的轻语，坚定从容“内心安处，即是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