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茵茵想了想,问道“所以你们和陆羽峰一同做了这个套,想借助碧落的噱头引诱平王的人来上钩?”她顿了顿,“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如何判断平王有谋反之心的?就凭那个传说?”
“不仅如此,”李梦云下意识否认“平王来找过陆盟主……恰好陆盟主他在朝廷中有一位好友,说平王私下在囤兵,而且和西戎人往来很密切。”
余茵茵听了,淡道“哦,这么说来,你们如今是在为朝廷做事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除去平王在武林中摆的几颗棋子——诸如白敢先之流,并不能阻止他。”
李梦云摇摇头“当然不是。肃清白敢先这种武林败类只是顺便,至于平王,可用玲珑玉的宝藏图诱之……”
余鱼恍然醒悟,宝藏图,怕不就是她无意中撞见的那副山水图。
“沅哥说,事情结束之后就把那笔钱捐给朝廷赈灾,以免再有人惦记。没钱日子没法过,可钱太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如今我和沅哥都想开了。”
余茵茵忽然一笑“你说的这些话,好像名门正派的论调啊。”
李梦云一愣,似乎才想起自己也曾是“魔教妖女”。从前在雪月天宫,她和余茵茵形影不离,两人有比不完的招式,说不完的心事,可现在呢?时隔多年再次面对面,四目相对却只有简单的你问我答,继而无尽的沉默了么?
如今她是“正”,余茵茵是“邪”,看似渐行渐远,她心里却清清楚楚地知道,是师妹一手将自己送上了这条路,而她,却替自己踏上了不归途。
这世上大抵是没有人生来就喜欢做坏事被人讨厌的,李梦云思及此,忍不住喉头发哽“茵茵,这辈子我注定亏欠你良多,但我不是故意露面要砸雪月天宫招牌与你作对,还有之前的那件事我也一直想跟你解释……”
树上,余鱼竖着耳朵等着呢,余茵茵却摇摇头,似乎不想提这件事,打断她道“瑾瑜还是没找到?”
话题转移的有些突兀,李梦云乍然听到这名字却心里一空,失神地摇摇头“没有。那日瑜儿失踪之后,我和沅哥就开始四处寻找瑜儿和奶娘陈显娘的下落,可天南海北地找了许多年,音讯全无。”
美人伤心的时候眼圈发红,神情无措,更令人心痛,她继续道“直至去年,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找到了奶娘的儿子,可奶娘已不在人世,临走时嘱咐她的两个儿子一定要把我的瑜儿给找到,我和沅哥就是通过那两个孩子才得知了当年事情的原委。”
当时余茵茵在场,却也不知其中原委,便认真听着。
“瑜儿走失那日正好是‘驱灾日’,按照陈显娘老家的习俗,小孩子要‘走灯’驱病,她便带着瑜儿和两个孩子去附近村民家逛了一圈,回来的途中远远看见赵家院内火光冲天,又听到有打杀呼救的惨叫声,知道主家定是出了大事,她回去帮不上忙不说只会添乱,甚至是送死,还不如保护好小主人,便当机立断带着三个孩子匆匆逃走。”
“那种情况下,她这么做是对的。”余茵茵垂下眼睛,“怪我事先没有知会你们。”
李梦云慌忙摆手,“不不不,谁能想到平王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后来有官兵打扮的人封了城,说是要追查纵火凶徒,可显娘的大儿子分明看到走水时赵家的门口也站了几个这样穿着打扮的人,便偷偷告诉了显娘。”
余茵茵想起来,那是赵家“灭门”之后,平王派人进去翻找搜索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怀疑东西在赵沅夫妇唯一的女儿身上,所以才指使手下以追查纵火犯的名义继续搜查。
“显娘因此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出城。当时正好有大批边境的流民涌入,她便趁乱遣散了两个儿子,要他俩装作小要饭花子混出城去,她则抱着瑜儿单独走,这样目标小些,谁知到了门口排队的时候一打听,官兵竟然着重查的是怀抱女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