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慢慢教,他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新帝轻轻呼了一口气出去。
所以,长安也想到了,只是,她总归还是对着先帝血脉下不去手,而已。
“此事,朕要先确认一下。”新帝说着,转了过来,双手再度搭上了御案,看向在下头跪着的梁擎,仔细看了看,忽然觉得不对。
“梁生,你这孝服,当不是为景王穿得吧?朕看着,是孝子的重孝?”
梁擎大礼叩拜下去:“陛下圣明。”
“哦?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奏?”新帝看了微飏一眼。
微飏没有表情。
“学生,冤枉。求陛下,为学生一族上下六十九口,伸冤!”梁擎双手高高举起另一个匣子。
新帝再看他一眼,终于反应了过来,眉梢高高扬起。
这个人,是俞家曾经追杀的那个!
靖安侯和自己说起过!
所以,这就是自己的亲娘,伙同自己那个表弟,从人血里榨出的,第一桶金。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自己的钱从来没缺过。而且,自己的女人,也再没缺过。
新帝看向那个被冯荆拿到自己眼前的木匣,有些犹豫。
“……你进京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俞家投书。后来桓王禀报先帝,说你有不肯言说的大隐情。先帝看在桓王面上,并未追究。你现在说的,可就是这件事?是否与俞家有关?”微飏在旁边,忽然开口。
梁擎抬起头来,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学生就是,俞郎中原配妻子周氏的嫡亲外甥!我父亲乃是入赘,我本来,姓周!
“我周擎,状告户部郎中俞沛,见财起意,亲手毒杀原配周氏,买凶杀害我周氏一门六十余口,并买通当地官府,谋夺周氏家财,更令人追杀于我,害得西夏使团十四位将士尸骨无存!”
这一串罪名……
怕是够俞家一个夷族的!
新帝深深吸气,死死闭住了嘴。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说。”微飏再度开口。
“我周家被诬通敌,我母亲奔走申辩,几乎成功之际,却遭遇‘意外’矿难,死于非命!
“案情查无实据之下,我周家上下却接连出现意外,病死的、被绑票撕票的、自尽的、被见财起意劫杀的,五服之内凡有些能干本事的,无论男女,都死了……”
梁擎的身子和声音,抖得厉害。
新帝沉默地看着他。
此子,坚忍。
再看向旁边昂首站立的微飏——
新帝心里轻轻一动:长安她,早就知道这个案子!
“陛下,我朝自创立以来,尚未出过如此骇人听闻的案子。哪怕此事出在陛下外家,也请陛下秉公而断!”
微飏看着他,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