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调侃自己,微飏下意识地一个白眼翻回去:“自己的戏那么好看吗?皇后娘娘天天跟人抱怨你抵死不嫁人,就差要跟西华去作伴了。你怎么不吭声?”
邬喻轻轻推她一把,嗔道:“你要死!提这个做什么?”
“你先提的!”微飏瞪她。
“从长公主殿下走后,听说西华的身子就一直不见好。我听姑母说,她也不大进宫。你跟她一向合得来,你知道她怎么样了?”邬喻忙笑着岔开话题。
微飏摇摇头:“长公主殿下那边,原来是打算在走之前给崔莹定下亲事的,那会儿,听说崔贵妃也是赞同的。
“可是西华心软,被崔莹苦苦哀求了好几次,就拖延着没张罗。结果长公主去了,临终对崔莹的终身大事念念不忘。西华便内疚,也就病倒了。
“再后来,崔莹都认了命了,听任家里安排。可高不成低不就的,甚至险些嫁给三皇孙——京城有一个人不知道崔莹心里只有桓王一个么?
“所以就算是俞淑妃再乐意,三皇孙也难得地叛逆了一回,死活不允婚。你看,崔莹不就拖到现在?
“就为这个,西华就更过不去了,这几年都病病殃殃的。”
“这些谁不知道?”邬喻叹口气,“她也是想不开。人家崔莹的亲娘亲祖父都不着急,她想那么多做什么?”
“拗不过崔莹一急眼就拿她当挡箭牌。她又从小带大崔莹,真真切切当女儿的。心软,没办法。”
微飏跟着感慨,“三月三换春衫的时候,宫里赏了不少料子。我就去给她送几匹素雅的。整个人瘦的,往年的杏袍都挂不住了。
“崔莹听说我去,也跟着跑了去,当着她的面儿又跟我打听桓王的婚事,气得我转身就出来了。”
邬喻惊讶地捂住了嘴。
微飏横她:“陛下拿桓王当宝贝疙瘩,从来都不认真催婚,最多说一句让他碰上合适的不要错过了。
“有这句话横着,别说善国公崔贵妃,便是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谁敢真摁着他的头让他必须娶妻?
“我知道你那贼心也没死。可婚姻事,真不是能强求的。”
邬喻沉默了一会儿,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也是不想强求自己的心。”
也是,没办法。
见过了桓王那样的芝兰玉树,这满天下,哪里还有人能入得了这几位王朝顶尖地位的小娘子的眼?
微飏同情地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
“我就,学着令姐,我嫁不了他,我便不嫁。大不了就是身入空门,我还怕没饭吃不成?”邬喻垂眸。